第121章 此生[第1页/共4页]

容与俄然感觉他不幸又可爱，让别人施暴，比他本身脱手更暴虐千百倍！

容与不置可否，近年圣上头风病愈加短长，天后主持朝政驾轻就熟，满盘在握已是定局。稍假光阴，要窜改乾坤易如反掌。

冯河怏怏沉默，此时的确不宜商讨这件事。汉人向来讲究全尸落葬，少了那里都不得投胎做人。他想了想，摸索道，“我们乡里有个替代的体例，标下去寻块木头来，雕成耳朵的款式。”

“你去找来给我，我本身雕。”他说，背过身去，红了眼眶。

他被戳到了把柄，变得不耐烦起来。回身道，“后院马房里留了匹没有卸缰的马，我给你筹办了川资挂在辔头上。你寻个机遇从后窗出去，别转头，上了马一向往南走。”

天上雷声隆隆，雨打在眼睛里，冲得两眼直发涩。冯河已经把人放下来了，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道闪电划透半边天，照亮了贺兰惨白的脸。他拿目光扣问查验的人，副将探探鼻息，蹙眉点头。

正有些愁眉不展，出去看马的冯河熄了伞出去，脸上还残留着震惊。容与只道他是发明少了马，谁知他哑然道，“多数督，贺兰敏之他杀了！”

随行的北衙卫都聚在厅房里打茶围，等着后厨上酒菜。

容与奇道，“殿下婚宴不是打消了么？”

“别说了！”他低叱，指指停放在那边的人，“你在与虎谋皮，当着他的面么？”

冯河过来，低声道，“事已至此，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标下晓得多数督内心不好受，但万事大局为重。”

他的企图不言自明，就是那一只耳朵的题目。眼下人死了，统统困难也迎刃而解了。何如容与却松快不起来，冯河这会子提这个，叫他极其恶感。因愠怒道，“且从长计议。”

曾经风景无穷的人，落得明天如许了局，不免叫人唏嘘。他别过脸轻叹，“朝中和你交好的人都发配岭南了。”

一顿饭在副将们放松的调侃声里结束，统统人杜口不谈贺兰，仿佛是不想叫这里的驿丞闻声。又或是可贵松泛，制止形成逼仄的氛围。

贺兰听了，不无感慨道，“没有交你这朋友，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他哈哈笑起来，“是这话！你如果我朋友，这会儿也该在去岭南的路上，便没有人肯捐躯援救我了。”顿了顿道，“你替我带句话给弘，就说杨家蜜斯毁了明净不假，但不是我干的，我对他问心无愧。”

几个驿丞呆若木鸡，听他问话方回过神来。高低牙错着，磕得咔咔直响。鞠躬作揖道，“回将……将军的话，比来的也……在二十里外。”

容与把羊皮卷扔给他，他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天。一个手指头比在“獠”字上，用奇特的口气说，“当初杀褚遂良也用这个比方，我好歹是她外甥，这么说太不怀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