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番外五 往事哪堪再回首[第1页/共4页]

这座城里，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和我的印记，我能够一个一个角落，渐渐地回想。

乾隆的眼内透暴露恻然，叮咛寺人去牵蒙古进贡的汗血宝马。

深夜，高无庸鬼鬼祟祟地来了，他说：“皇上有口谕给十四爷。”

我盯着他，不说话。他说：“会写自个儿的名字了吗？晓得吗，我们的名字发音一样。”他看看四周，见无人重视，用手指蘸了茶水，在小桌子上一笔一画地写下：胤禛，胤祯。四哥指着一上一下挨在一起的名字，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的名字，这是你的名字，发音一样。”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明显恋慕，却不屑地说：“你的字写得也很普通嘛！先生不过是因为贵妃娘娘才老夸你。”手胡乱一抹，把字抹花，跳下炕，大呼着“额娘”，咚咚地跑走了。

“若曦，你也喝一杯。我没做到承诺你的事，你的骨灰被老四夺去了，他不肯撒到风里你的金钗也被老四夺去了，他不还给我他夺走了我们的统统他甚么都夺走了”

雍正驾崩后的三个月，乾隆开释了我。

俄然之间，在监督中，对峙了十一年的凌晨舞剑，变得索然有趣，我呆呆地拿着树枝，竟然不晓得该干甚么。只感觉怠倦不堪，好似一向支撑着我的力量全消逝了。

几今后，圣旨传来。

四阿哥弘历继位，年号乾隆。

我能够很轻易地找到当年令媛裘、五花马、仗剑而歌的酒家，也能看到和九哥去喝酒戏耍的风月楼，另有八哥和江南文人们相聚的茶肆。

我们年青时觉得毫不能接受的，我们接受了；我们年青时觉得毫不会落空的，我们落空了。

九哥，夺爵抄家削宗籍软禁，雍正四年死。

我刚听到前半句，就气得砸了杯子，压根儿没听到他后半句说甚么。高无庸一刻不敢逗留地向外走。我追了出去，寺人们在门口构成人盾拦住我。我是被软禁的人，那里有自在？高无庸也不再是天子面前的大寺人，行事如何能不鬼祟？

阿谁时候，天下的好马任我遴选，我从不晓得，有朝一日，我只能在梦中才看到它们。阿谁时候，如果有人奉告我，我会在方寸宅院内软禁十年，我必定会不屑地大笑。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一匹好马。”

寺人们都穿戴素白的衣袍，他们沉默地跪在我面前。

天明时分，我拿着根树枝舞剑。

街道上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我晓得不能让帝王猜不透臣子的心机，主动解释说：“臣已经十年没有骑过马。”十三年来，统统人都骂我胡涂笨拙，他们不晓得我不是不懂机谋机变，也不是不懂帝王之威，我只是不肯向他低头。

他们说大哥因为被软禁得太久，到厥后常说胡话。我不晓得如果我再被软禁十年，是不是也会变得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