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共4页]

太医道：“虚不受补。”

陈氏死死咬着参片，用力！再用力！只听稳婆欣喜的喊道：“太太再加把劲儿！我摸着头了！”

稳婆点头又点头：“不算太短长，却也草率不得。趁女人们不在，先换个褥子吧。”

庭瑶留在屋内的大丫头茉莉道：“昨晚少爷女人们凑了些银子，叫抬到药铺里替贫民捡药，老太太看可使得？”

庭芳忙道：“奶.子抱去了，方才还哭呢。”

老太太点点头，又问：“使了谁去办？”

老太太点头：“你们小孩子家懂甚么。”妇人生养，可不是生下来就完事的。产后大出血、产后风，林林总总，没个管事的人，一个不好就要落下抱怨。九十九步都走了，何必差最后一颤抖叫人说嘴。

丫头们又七手八脚的换床单棉絮，再厚厚的垫了布块。稳婆拆开陈氏的衣服再看了一回，只见伤口狰狞，反倒松了口气。既是伤口流血，就另有一线朝气。如果那不知花样的大出血，可就要喜事情丧事了。又唤自家带来的使女替陈氏撒上止血药粉，方道：“还在两可之间，看老天爷吧。老太太干脆再添些东西积服吧。”见叶家并不很信鬼神，稳婆顺嘴就改了说法，把上供变成做善事。

老太太暗自点头，到底是亲身养的，不一样。

老太太先是欢乐，正扭头要跟陈氏说辛苦，却见她神采煞白毫无知觉，神采凝重起来。见大老爷尽管抱着儿子亲，皱眉道：“抱孙不抱子，你的端方哪儿去了？去看看你媳妇儿吧。”

庭兰凑上来问：“娘饿了么？姨娘在小厨房里炖了汤。”

老太太摆摆手，把大儿子撵走了。陈氏的状况不好，她涓滴不敢粗心。说句到家的话，这会子她守着，便是陈氏没了，也只是命，而非婆家慢待，并不获咎亲家。不然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儿，在你家生孩子，你们的都不上心让她去了，可就不是亲家是仇家了。

陈氏想起终究生了个儿子，算是对的起婆婆了，哽咽着嗯饿了一声。

老太太点头，恭恭敬敬的请太医去客房歇息。再问陈氏想吃甚么，虽要遵医嘱，却也得看人情愿吃哪样。

老太太见状便道：“老迈，天将亮了，你清算清算去衙门吧，家里的事很不消你管。有我呢。”再戳在屋里，谁都看的出来你只顾儿子了！无情无义，道是好名声么？

就有丫头飞奔去小厨房筹办，老太太一向比及陈氏喝了米汤又睡下，不由长叹一口气，总算……过了头一关。想起那小小的孙儿，又愁上了！早产儿……你们母子两个都千万要熬畴昔啊！

稳婆道：“怪道看着不好，却又缓过来了。本来是少爷和女人们的孝心动了天。依老婆子说，有如许好的后代，太太必逢凶化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