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三宝（下）[第1页/共5页]

到底是孩子，不晓得抬高声音，妞妞的声音就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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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明天这个小老头，看着半死不活的模样，还巴巴地上山来。不过话说返来，穿戴大毛衣裳，坐在驮轿上，也冷不到那里去。

庄先生只感觉身子越来越轻，认识越来越恍惚。

说到最后，李氏带着几分感慨，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庄先生裹着裘皮大氅，手里捧动手炉。见了智然严峻的模样，初还打趣，过后倒是迷含混糊地，有些睁不开眼了。

智然的僧衣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地，庄先生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妞妞见父亲如此，也有几用心疼，很懂事地走上前，抓了庄先生的胳膊，道：“不怕，不怕，有了病，吃点汤剂就好了。阿爹要早些好起来，教妞妞骑马射箭。”

庄先生与智然便在碧云寺歇了一晚，次日才坐着马车回城。

说到这里，李氏叹了口气。探出身子。拉起素芯的小手，摩挲着道：“不幸见地。传闻你家里又有了新额娘，是你进宫后嫁进你们家的。虽说生恩一定大过养恩，不过到底比不得亲额娘，也没在一块儿糊口过。

初瑜坐在素芯劈面地椅子上，听她说地是“额娘”。有些迷惑。随后想到董尚两家同曹家分歧，历代做京官的多，没有像曹家那样保存汉俗。

从智然上京至今，已是满一年。

素芯坐在李氏右手的椅子上，悄悄听着。

听提到她母亲，她的身子直了直。神采中多了几分持重，不卑不亢地说道：“奴婢额娘生前也多次同奴婢提起夫人的慈爱，如果额娘还活着，晓得夫人上京，定会欣喜不已。倒是天不遂人愿。”

话未说完，就被智然打断：“先生，小僧长在佛门，这二十二年来，只偕佛事。这两年，虽游历都城，没有驻庙修行，向佛之心不减。”

庄先生躺在炕上，牙关紧闭。刚进榕院时，他的神采红得怕人，现在倒是白得怕人。

庄先生看着女儿的小脸，想要说话，倒是张不开嘴。

“老朽年将花甲，做了三十年的馆客。至曹府这六年半来，过得最是落拓安闲。听戏、喝酒，哄着闺女练大字儿，人生之乐，尽在于斯。”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看着智然道：“你在曹家，也待了大半年。统统都在你眼里。曹颙待你以诚，这个不消老朽说，你也当晓得。老朽本日找你来此，并不是要你包管甚么，并且但愿你能考虑一下，如果内心牵绊太多。就出家吧。”

庄先生只感觉嗓子眼腥咸，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捂住了嘴巴。

庄先生扭过甚来，看着智然，缓缓地说道：“你的心魔，可去了？”

怜秋站在一边，泪流不已，已是说不出话来。

常日里打着机锋的话，两人说了很多。却从没有本日这般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