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3页/共4页]

春秋这本书的中间就是尊霸道、讨乱贼以戒后代，照准这点写包管思惟合格。

别人考生都是在客籍办好身份证明，几人合请一个生员作保，才到县里招考。唯有他是由方提学亲身运作出了原籍文书，又由学政临时衙门扣下的一干生员个人做保，报酬轰动了府治高低。

他把那摞草稿放在桌角上，正要拿张纸盖上，空中却有一片衣袖拂来，把他的手拂开。宋时心头猛跳了几下，才发明监场的方提学从前面遛达过来了，就像每个监考教员一样，默不出声地从背后盯着门生的动静。

《春秋》的本质毕竟是一本史乘，大义微言都靠史家曲笔。后代研讨者就得从纤细的称呼、写法中了解出当时史官的批驳之意，然后再从经中对人、对事批驳中体味《春秋》传达的大义。

最后再照应开首，做个精干有力的大结……

“贤人以礼崇其先，因此与天下同之焉！”

那么破题就是……

《春秋》学起来费事，把握那些史官的惯用语以后就找着规律了。两句话对比阐发，找出史家为何褒为何贬，设法延长到微言背后包含的大义——

宋时心头一震，完整放弃了挣扎。

叫他们这么一开解，宋时心态也佛了——最差的不就是考不过么？考过考不过的，赵秀才他们也还得等着岁考结束后才气回家。归正他有保送名额在手，考不上这福建秀才，过两年还是进京考难度更低的北直隶乡试！

有情搭比无情搭好做，这一题根基能够将原句当作一道大题动手，只要破题中不犯到原题所没有的“诸侯大夫”便可。

周公制周礼，以礼治天下，这是孔子乃至世代士大夫所尊崇寻求的抱负。题目让写周公追文武之德，祭先公以礼，推其礼节被天下，不从“礼治”动手，还要往哪儿写？

宋时提笔在青石砚中沾了些墨水，在墨池边舔了舔笔，不加思考地写下承题：“夫先公非天子也，而祀以其礼，亦犹追王意耳。由是推以及于天下，乃善成文武之德者乎？”

查抄过后，宋时便穿上衣冠鞋袜，擦着一排被查出小抄夹带，拉到冷巷两边罚站或罚跪的考生，萧洒地进了考场。

他这些年背着人偷偷抄论文、写论文的工夫都不是白花的，写字比普通人速率快很多，一篇《四书》题写完，约莫也就花了一节课的工夫，只要再改改需求避讳、顶格的处所，便能够抄到卷纸上了。

他略微清算了一下便坐下来，把出场时领到的卷纸和稿纸放开，找监场军士要了水，添进同一发放的青石砚里细细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