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跳 崖】[第2页/共3页]

弓藏笑声戛但是止，长长呼出一口气，仰首望着天空流云，出了一会神，然后冲张放古怪一笑：“你说对了，我来这里，就是跳崖的！”

面对垂垂逼近的三支寒光闪闪的利矢，男人视若无睹，好整以暇：“天冷，风大，诸位的手可别颤栗，如果不谨慎板动悬刀……我弓藏贱命一条，死了倒没甚么，却累得这如花似玉的小娘一同陪葬了。”

意志坚固、谙熟催眠，再加上一出错成千古恨的险恶环境――这统统都令张放颇感毒手，心存顾忌，没有实足掌控前，不敢随便放大招。

“张商平是大汉人，弓藏是夜郎人。”弓藏淡淡道，“你说呢？”

张放扣问过本地官员及来拜见的各邑君长，大抵体味所谓“耶朗”，就是诸长帅头人，堆积到神坛之下，巫师以咒语而歌，吟唱指导的典礼。充满上古九黎遗风。

弓藏仿佛听到甚么好笑之事，仰天大笑，越笑越止不住，满身都在抖：“跳崖赔罪……哈哈哈……笑死我也……哈哈哈……”

张放向宜主点头表示，渐渐逼近，脸上神情变幻，先是诧异，再是恍悟，最后是感喟。在间隔男人十步之距时停下，放下弩弓，叹了口气：“本来是你――弓藏、弓藏，本来是‘弓长’，你即使改名换姓，也要跟姓氏沾边啊――张商平！”

在这典礼上，统统与会君长，都会在咒语吟歌、古怪面具、草药熏香所构成的奥秘氛围中，进入到昏昏欲睡却仿佛感到到祖灵感化的状况。

张放也曾经扣问过三叔张宣，这位堂兄的下落。张宣只说到了巴蜀，处置枸酱买卖，自餬口路，张放也就懒得再探听了。此时想来，还真是对上了。因为夜郎人喜食蜀人所制的枸酱是出了名的。早在百年前的武帝朝，太史令司马姑息曾在《史记》里记录“独蜀出枸酱，多持窃出，市夜郎”。也就是说，私运枸酱到夜郎可获暴利。而张商平当时处置的买卖恰是私运枸酱，这也就不难了解他是如何与夜郎人挂上勾的了。

卓碧海听得直点头，竟然另有人不肯做汉人而做夜郎人。

在弓藏仰首时，刘枫忍不住抬起弩弓，却被韩重摁下，摇点头。的确，如许太冒险了。就算射杀弓藏，他临死前也足以把宜主拽下绝壁――这家伙太会选处所了，如果是高山而非峭壁，这家伙早不知死了几次。

声落，俄然揽住宜主，纵身跳下绝壁……

张放抬手往下压了压，表示韩重、刘枫放低弩弓，以免“走火”，沉声道：“这些年，你必然经历了很多，也吃了很多苦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吃了多少苦头，就有多恨我。对不对？”

一男一女站在崖边，面朝绝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