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殷夫人的坟 （四更）[第1页/共2页]

只要荒郊那些无主坟茔，小小一个扁平的山包，无牌无灵，才会等闲被雪覆盖不见。

忽听得柳树下一声抽泣，在此处温馨的环境里格外高耸，他顿时提起腰间佩剑。

玉扶说不定会喜好这些莲灯，他到河道边找找，说不定他们就在底下。

他说的也是。

顾酒歌道：“这里和缓，可惜看不到长街上的花灯，能看到的位置提早十几日就被人预订了。”

河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说着朝外走去，又回过甚冲他一笑，“感谢你！”

顾酒歌昂首朝街边的几座茶社、酒楼看去，本想上去看看，想想又作罢了。

殷姬媱道：“不是如许的。娘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我早就不悲伤了。是因为父亲不让我亲身出城拜祭，我便让小厮替我去。谁晓得方才那小厮找来，说我娘的坟被今冬大雪埋葬，已经找不到了。”

这声音好生耳熟。

“实在本日是我娘的忌辰，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拜祭。但是本年父亲不让我出城，让我好生在府里待着，连早晨出门看灯我都是趁着他不重视才出来的。”

踌躇半晌，他道：“河边阴冷，殷蜜斯若不想回府，我带你去酒楼坐坐吧。”

那女子从柳树的暗影下走出来，公然是殷姬媱，只是脸上泪痕未干，看起来很悲伤。

他的口气一贯这般和顺，殷姬媱神采微红。

他不问，殷姬媱反倒想说。

两人相视一笑，顾酒歌本日本就喝了酒，现在自斟自饮了两杯，更有些酒意上头。

顾酒歌急着要去找玉扶他们，可把殷姬媱一个女儿家丢在这里，这么没风采的事他也做不出来。

“是顾二公子吗？”

殷姬媱破涕为笑，“是我过分严峻了，连这么简朴的事理都没想明白，你别讽刺我。”

走到桥上，忽见底下的河道放了很多莲灯，是百姓们在放灯祈福。

顾酒歌顿了顿，“既是相府中的家事，我就未几问了。不过殷蜜斯孤身一人在这里不平安，我送你回府吧。”

殷姬媱抹了抹眼泪，“我是出门看灯的，有丫环和保护跟着。但是方才听到府中传来的动静，心中难过，才把他们都遣散了。”

殷姬媱生得肥胖，又一惯不喜好穿得太厚，嫌姿势不美。

两人随便找了一间沿街的酒楼，喝了一盏热茶以后，殷姬媱神采都雅了很多。

长街上人来人往，到了人群拥堵之处，顾酒歌弃马步行。

顾酒歌心中一动，从桥上走下来。

当下命人牵了马出府，在长街上却如何也找不到玉扶他们。

暗影当中，只能看出那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行走间身姿如弱柳扶风，倒像是柳树成了精普通。

顾酒歌手中一滞，俄然想到相府的夫人也是早早过世，殷姬媱和本身一样，都是没有母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