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2)[第1页/共5页]

若用四个字解释，就是：向我开炮。

脑部颅骨变形，3公分的弹孔2处

满身弹片无数

他是汉人和摩梭人混血，标致得要命，特别招女旅客喜好，人家赞叹：哇，好敬爱的小孩儿啊。他立马冲人家招手，奶声奶气地说：标致姐姐……过来。

小扎西厥后养成了一个风俗，只要一瞥见我，立马提着裤子逃窜，从三岁躲到六岁。

长辈们给他的压岁钱是其别人的三倍，他不敢接，人家就硬塞，好几个大婶子一脸慈爱地拍着他的手，用泸沽湖浅显话说：啊呦，应当的应当的喂，不要客气的喂……你那么老。

“5·28”以后的七个月内，老兵时而昏倒时而复苏，历经了24次大手术，被定为二等甲级伤残，大夫费经心力救治后，笃定地下结论：满身瘫痪，毕生卧床。

左肋骨断5根

有一回，他冲我扔了枚手榴弹，我二话不说冲出去把他的裤子给扒了，然后找了截塑料绳索把他的小鸡鸡扎了起来，他光着屁股哇哇大喊着逃回了家。

他是国度天经地义要养一辈子的人，但他断交地以为本身既已病愈，就不该再占用资本。

古迹产生了，老兵不成思议地站起来了，疗养院的人都震惊了。

八千里江山大地，他两手空空，独行天涯。

老兵来不及细细咀嚼悲忿，酒菜开端了。大杯的咣当酒盛在碗里，干完一碗另有一碗，他是远客，敬他酒的人很多，浓情厚意都在酒里，不干不可，他还没来得及伸筷子，就已经被几个大婶子给灌趴下了，他挣扎着往外爬，被人家揪着衣服领子拖返来，捏着鼻子灌。

右肺穿透伤多处

（四）

光从面相上看，老兵和婶子们至心像同龄人。

双眼眼膜灼伤

老兵瘫痪了整整四年。渐渐规复了一点儿上肢力量，能够悄悄地挠挠雨林湿气遗留的瘙痒。

翻墙跑了。

非论是这个国度还是这个民族，都不该忘记：那些人曾经历过那些事，然后那样地活。

我坐过一回他的电动车，北门坡的坡度不大，车开到一半如何也爬不上去了，一边收回诡异的声音，一边往下出溜，我嫌他的破车肾虚，马力太小，他嫌我身材太沉。

…………

咣当酒是泸沽湖的土酿，本地古谚曰：三碗一咣当——咣当一声醉倒在地上的意义。

当日，他们为了应对越军的6月反击，深切敌后窥伺火力装备、弹药基数、换防兵力。方才完成窥伺任务，返程行至麻栗坡，离国境线只要48千米处时，俄然遭受重火力伏击，被包了饺子。

我写这篇文章并未征得老兵的同意，我也做好了被他扔下河的筹办。

一天，他夜里睡觉时，迷含混糊中挠破了肩胛处的皮肤，抠出了一枚弹片。

人家理都不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