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余地[第1页/共3页]

“你坐下，听我说几句话。”

而士燮本身的兄弟辈里，亦无超卓人才。士武已经算此中佼佼者了，士燮对他曾有厚望，可他毕竟只是个贫乏政治目光的武人。

“光和七年的时候，我赐任巫县令，在雒阳四周哀告，试图某个交州的二千石职务，但是因为身份寒微，几次求见大将军何进而不得。当时韩文约为凉州名流，也在雒阳，我曾与他来往数回，深觉此君气高志远，胜我十倍。厥后他得大将军召见，传闻当场劝说大将军诛灭寺人，成果语不投机，遂还凉州……”

“中原板荡至今，已数十年了。我却能节制交州诸郡，以少量的汉家凭借百姓为根本，把持数倍、十数倍的各路蛮夷，保持交州版图，一如汉室极盛之时。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甚么？”

在这乱世中，想要扛着全部家属向前，难啊。

“是。”士武对长兄非常畏敬，当即恭谨落座。

士武仓猝跟上，殷勤地为长兄放下帐幕遮风，再将帐中的铜灯挑得亮些。

“韩文约把持羌胡，一如我把持交州各部蛮夷。羌胡叛军权势强大时，兵威自西海而至河东，三千余里，屡败大汉官兵。但是当他站到了曹公的劈面，戋戋数载间，权势就分崩离析，本身身故而为天下所笑。这奉告我们，大汉虽已日薄西山，却有强权继之而起。把持外族的乌合之众若与之相抗，或会得逞一时，但迟早难逃得胜！”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暴露那种白叟特有的记念神采：“那些离世几十年的前人，我说了你也不认得。说个近的……韩文约，你可晓得？”

“请兄长指教。”

士武想了想，本身就罢休大掠了一回，厥后王金守城，传闻行事有些苛暴，不过杀了些人，并无别的不当。若能驱除吴巨，节制苍梧和郁林两郡，户口上的收成起码能有几万。面前死一些蚁民，很费事么？

士武蹙眉沉思，半晌后道：“韩文约与马超分裂，是自弱其势、自取其死？兄长能够节制交州数千里膏壤，是因为宗族同心？”

“天然是因为兄长的雄才。”

毕竟交州人物太少了。当年士燮收留的北方士人数以百计，可这些年陆连续续，都出发北返。留下来的程秉、薛综等，不过一儒生尔，非方面之才。而武人当中，区景、夷廖、钱博等人有些才气，却不能为士氏所用。乃至于士燮派给幼弟的副将，只能是桂阳贼寇出身的王金。如许的人，稍稍贫乏管束，就会干出肆无顾忌的事来。

他侧过身，看看士武，说话的声音浑浊而压抑：“倒是王金这厮……他在猛陵干了甚么？如此行事，是想让你我兄弟都被荆州当作十恶不赦之贼吗？”

士燮盯着士武的眼睛，持续道：“与韩文约分歧。士氏的力量扩大，靠的是仰仗北方朝廷体制，而非对抗；靠的是与北方来往时到处留不足地，从不将局面推动到无可挽回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