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命运（上）[第1页/共4页]

那残疾确是三年前关中之战的成果。

留下来的这批老卒以符顿为首。

本日凌晨起，汉中王的军队进城领受各处城门要地。

他兴冲冲跟上快步前行的陈到。

在他看来，乱世中的武人，本来就以浴血厮杀为能，愈是善战，愈轻易被下属派去履行艰巨的任务，死得就愈快。这是天然之理。

陈到哑然发笑，也有些感慨。

苻顿暮年间曾任关中豪帅成宜的亲卫队长，以勇力过人著称。厥后成宜被马超所杀，他便改投了韩遂；韩遂的半子阎行造反，夺了韩遂之兵，他又跟着阎行作战。

或许他们曾经是疆场上狰狞的恶兽，是与汉中王所部战役过很多次的残暴仇敌，但到了这时候，他们就只是一群心胸惶惑的、不知将来如何的老卒罢了。

他探出的左手手掌只要半个，拇指和食指以外的三根手指连带着下部的手掌骨，全都没了。手腕处的枢纽模样也很古怪狰狞，较着是骨骼碎裂后再也没能规复。

最后一支分开的军队，是阎即将军的部下们。那些将士，大部分都是关中人，也有凉州人，他们既不肯意分开故乡，却又风俗了在曹营相对宽松不受束缚的糊口，惊骇留在关中，遭到汉中王的清理和军纪管束。

陈到用猎奇的目光打量苻顿的手掌。

寨墙以外，有蜿蜒的壕沟。看得出来，壕沟也是同一规格，大抵两丈宽，六尺以上深。有一部分壕沟直接连通潏水或渭水，隔着老远还能看到波光粼粼，有能够气候酷寒，水面开端结冰。另有一些壕沟，则在底部埋着密密麻麻的竹签、尖刺，在夏季的阳光底下，披发着森冷的光。

陈到忍不住赞叹：“足下真是懦夫！”

不过，既然魏王世子主动交出长安，汉中王便没无益用它们的机遇了，那些高大的巢车和抛石机，就只能一排排耸峙在田野上，像是一个个头角峥嵘的沉默巨人。

陈到慎重隧道：“苻都尉，遵循我军的轨制，将士们若受伤残疾，或年老不堪厮杀的，便能够退伍。想回家务农的，先得犒赏钱帛、地步；若想去乡县做些事的，也能够任命到乡县为吏。你放心，我们不会苛待留在关中的曹营将士，会有很好的安排。养马，天然是能够的。”

终究，在颠末端持续数日的纠结和争论今后，阎行所部就此分裂为两部。一部约两千余骑，对峙跟从阎行；另有一部一样约莫两千，以一些饱经风霜的老卒为主。

而现在，他们谛视着陈到，想晓得本身将来的运气。

陈到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本身刚才与这苻都尉闲谈，仿佛真的提到过此事：“那天然是真的。前汉时，在汉阳、陇西、北地等郡设有牧师苑三十六处，牧养家畜数十万以广用。我方既得关中、凉州，接着必然要向北、向西规复对大片边境的节制，没有充足的官马如何行？重设太仆官署，规复各地牧师苑，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