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降臣纷来[第2页/共3页]
见着长孙,苏逢吉暴露慈爱的笑容,问道:“方才在喊甚么,到哪儿了?”
能够说,当年的死仇家,现在倒是实实在在的知己。
两辆马车,十几名侍从,却摈除着上百匹的骏马,统统人都穿戴粗布麻衣,像是来自穷处所,到开封贩马的商贾。不过,前头却另有几名身着公服的差役开道......
苏文忠解释着:“听差人说,是开封西郊最大的一座官驿,过了祥符,间隔都城也就不远了!”
杨苏二人,也有些同病相怜,在畴昔的这么多年中,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吃尽了苦头,再到现在这个年纪,也没有甚么恩仇是看不开了的。
杨夫人则恬然一笑,说道:“出嫁为妇,我既然享用过夫君带来的光荣与繁华,又岂能因与夫君一起经历磨难而抱怨?”
“是!”
开封以西,平整的直道两侧,成排的杨柳已然染上了一层绿色,东风轻拂,开阔的门路间,来往麋集的行旅中,行来一支比较特别的步队。
但这十多年来,杨廷侃心中始终郁愤乃至不安,感觉父母在僻远苦寒之地刻苦,本身却在开封享用安闲,是为不孝之举。他也曾几度上表天子,为父请命,不过都被回绝了,长年下来,接受着极大的心机压力,几近不敢设想,还不到四十岁的杨廷侃,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就冲这一点,他对父母的豪情就做不得假。
现在的苏逢吉,已然年近七旬,胡子头发也白了个完整,不过精力头明显还不错。比起杨邠,他的境遇还要惨痛些,从乾祐元年开端,整整十四年,还是举家流徙,到现在身上还背着一道名为“三代以内不加叙用”的监禁。
“祥符驿?”苏逢吉喃喃自语。
暮年的时候,杨廷侃就曾几度劝说杨邠,让他不要和周王、太子、刘天子作对,但杨邠固执不听,厥后公然自取其祸。被贬泾州后,杨廷侃曾想到泾州奉养父母,不过被杨邠峻厉回绝了。
这支步队,来自泾原,乃是曾经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的旧宰相的杨邠与苏逢吉。在西陲一待就是十多年的,苦苦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究熬出头了。
在原州的这十多年,苏逢吉的儿子全数死了,或抱病,或在从征退役,另有因为本地的汉夷抵触。到现在,他苏家根基只剩下一干老弱妇孺,独一比较荣幸的是,几个孙儿逐步生长起来了,经他培养,最受他看重的长孙苏文忠,也已结婚,足以支撑起家族。
“文忠!”别的一辆马车上,脑筋有些昏沉的苏逢吉也来了精力,探出头,朝外唤道。
“夫君!”身边,与其依偎着的杨夫人,感遭到他有些冲动的情感,握了握他手,以示安抚。
究竟上,若不是苏逢吉确是有几分才气,处窘境而未自弃,也吃得了苦,带领家人运营马场,改良生存,只怕他苏家就将完整沉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