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绝望[第1页/共5页]

说着，声音渐没了下去，很有些难词的神采，顿了顿，方接着道：“我只好，只好说臧儿曾被我临幸，也算是我的人了。母妃大怒之下，便斥骂了我一番，我几次恳求，父王虽恼火却也不好再说甚么，终究命令放出臧儿，又充了其别人出来。至此，臧儿才得救。不过，mm存候心，臧儿既是你心中甚为看重的人，而我天然又以此为由救下了她，即便是不甘心的，亦不会虐待了她，给她一个恰当的名分，好生养在妾室便是了。”

未时是送葬的时候，向来**薨逝，王上皆不必到陵墓送葬，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帝王家的愚制。老婆不幸离世，丈夫莫非不该亲身去送一送吗？莫非在帝王之家，伉俪之间便只剩了那些虚无的尊卑礼法吗？

我苦笑着摇了点头，额前一缕发丝不知甚么时候垂了下来，挠在脸颊上痒痒的。抬眼看了看更漏，差未几另有半个时候就到未时了。

我微微朝他点头，他欲回身时，仿佛又想起甚么，便又折返来，游移着说：“方才又想起一事，父王说要你未时去羲和殿见他。”

他说的非常伤神，我只是一向嘲笑，冷的仿佛要将这氛围都固结，我怔忡了半晌，喉头哽咽着问了句：“那叔父王可承诺了？”

我微微扬起脸，心中如有上千只蚕蛾作茧，身后模糊有衣袖摩挲的沙沙细声，我能设想到那是司徒承锦手足无措的模样。

“那日我在园子里捉兔子，偶然转到了羲和殿，偶尔听到外公与叔父王的对话，当时说的恰是此事。”

“我晓得此事。”我打断他，仿佛不但愿他再说下去，又或者但愿他说出与我心中相反的结局来，而现在我的心已如被钝的刀子几次割磨撕扯普通，有着无尽伸展的疼痛。

只是太子身后还坐着他的母妃代夫人，只怕臧儿今后的日子会难捱很多。

许被我这直生生地一问，给问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我，刹时将头转向别处，面上有种难言的痛苦，声音里尽是歉疚，道：“父王，他确是承诺了。我跪下来替你讨情，刚说了几句就被狠狠地骂了归去，且当日就派了人前去幽国送信。”

我猛地惊心，心头似有一根绳索紧紧地勒着，我之前日夜所担忧的事终将是要来了。我微微侧目，面色凄然，死力平静，弱声道：“哥哥有事无妨直说吧，狐玺内心早有筹办。”

他惊奇地看了我一眼，说：“前些日子幽国使者送来战书，邀我西虬七日以后在盐州一战，现在七日刻日眼看就要到了，父王却并没有出兵应战的意义。前儿个一大早，父王调集了我与几位重臣在羲和殿商讨此事，却出奇地全都一边倒地说停战。说本来是你外公护国公提出歇战交好，并要遴选一名绝世才子送往幽国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