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措手不及[第3页/共4页]

顾敬之是，顾敬昭也是。

吴姨娘被害的事情，于顾子涵而言就像是一个脓疮，挑开的那一刻或许残暴而疼痛，但毕竟会愈合，可若留在那边，只会脓疮入深，钻心入骨。

“姨娘的事情，父亲晓得吗。”

顾敬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见他极其护俞氏的果断道：“阿语对阿九，对钰哥儿一贯亲如母亲，即便是锦姐儿尚且不如，她又如何会对钰哥儿下次毒手，必是此中有诸多曲解――”

顾砚龄冷眼坐在一旁，她晓得，顾敬昭这平生最惊骇的，便是本该在他掌控之下的人离开了他的那一盘棋。

“涵哥儿――”

有些事情一旦发觉了，便没那么惊人了。

十几年的母子之情在这些可骇的诡计面前，变得惨白而好笑。

在他眼里，即便是顾子涵这个亲生儿子，俞氏这个嫡妻，也只是他位极人臣的门路上，一枚随时可丢弃的棋子罢了。

顾敬昭怒不成遏，竟不由抬脚要踹畴昔，皎月尚在惊骇中，一个矗立而刚毅的身形倒是蓦地插了出去，顾敬昭一怔，倒是正对上顾子涵定定的眼神，少年的眸子中包含的太多，过分沉重。

是啊，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连她都不敢信赖，顾砚锦不但晓得，乃至还亲身预谋。

对于他而言，只要他的官运亨通，哪怕是装点承平又如何？认贼作母又如何？

但她没有悔怨让宋偃以挽救她为名唤顾子涵来听到这统统的本相。

傅老太太眸子紧紧眯着，也垂垂恨起来，现在的她对于这个俞氏，已经不止是气愤了，就因为阿谁贪婪暴虐的女人，却害得她顾家高低不宁，叫她如何能再容忍下去！

“大爷――”

“不会的！”

他顾敬昭要的，只是成果，哪怕这过程再讽刺，再子虚，他又何曾在乎。

在她转而指认俞氏的这一刻，就已经和全部二房为仇了，顾砚锦她太清楚了，那是一个可骇的少女，是一个比俞氏更暴虐的少女。

“大爷的生母吴姨娘并非死于难产，而是，二太太授意当时的产婆，在接生时决计将胎盘在吴姨娘体内滞留太久，才导致吴姨娘产后血流不止，等大夫来，已经晚了，才――”

对于出息而言，他从未在乎过一个后宅妾室的存亡。即便他发觉出吴姨娘的死有所疑点又如何，一旦揭开本相，只会让人质疑他的才气。试问，一个连后宅都如此不宁的人，又有何才气能够安身朝堂？

顾敬昭怔然起家，气愤而不成置信地看向那婆子，仿佛因为气急而节制不住的声线颤抖。

顾子涵不明白，可顾砚龄凭着对顾敬昭的体味，大略是能猜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