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矛盾[第1页/共5页]
寺僧一听此言,已然解意,揣摩半晌,方道:“国师,这事儿,可大可小。”
段干色凝眉,贪看身前泽女,虽不见花容月面,然得个蜂腰云髻,也算些许安抚。
重光姬斜倚玉床之上,红润凝脂,翠匀浅黛,两指将耳后一束碎发拨弄三番,朱唇稍启,娇声询道:“法王,那日差使受阴魔罗同识阴魔罗二人分往昆仑及四海帮戮挫雪见羞陈峙,连带屠尽虎魄卫六十四人,血流如河,白骨如山,真真教个痛快。”
于此同时,垂象地宫。
“普天之下,孰人能有这等本事?”
动静一出,各大门派有的恐忧,有的扼腕,有的腐心,有的舒眉;但是,诸人无不寂静腹诽,心照不宣将此事当作了避讳,提也不敢多提;不过,以后武林搏斗之事,确是见少,江湖虽存暗涌,大要上倒是重归安静。
此言一落,共姜稍一迟疑,不过半晌,倒是清了清嗓,直面段干色,柔声接道:“你跟从我,也非一朝一夕。这偌大微泽苑,我也独独只信你。”
路潜光呆坐桌边,连连打了三五喷嚏,抬掌一揉鼻尖,方回神一扫另一掌所托酒坛,探头靠近坛口瞧个两回,这便长舒口气,自言自语道:“没洒,没洒,甚好,甚好。”
“如果钦山之事,伍金台不过眼障,那于国师而言,恐是大事。”
隔了约莫一炷香工夫,鱼悟眉眼未开,倒是陡地清了清嗓,沉声缓道:“令你等暗中探查金卫动静,现下可有所获?”
钜燕都城,广达城暗阁。
法王稍一侧目,查见重光情状,朗笑两声,缓缓应道:“饿眼望将穿,馋口涎空咽。你究竟是佛前血莲,还是天国业火?怎就离不得血腥搏斗,罪衍灾邪?”稍顿,见重光不该,这便独自摇眉,缓声再道:“自你入我莲堂,何尝有人限你自在?只是近些日子,暂莫兴风起浪,自招兵戈。”
共姜轻笑,隔了半晌,方再启唇,柔声点拨道:“可还记得当年质于五鹿的适心夫人?莫要忘了,她但是古远寒一母同胞的亲姊!”
共姜再笑,身子前仰后合,直引得那珍珠宝冠微颤不休。
威怒法王右臂微抬,稍一攒拳,恨恨道:“鸱枭娼妇,喽啰小竖,俱是罪有应得之辈。尽行诛戮,怨不得人。”
“部属鄙人,思忖多时,仍未有解。”
鱼悟闻声,不由长纳口气,眨眉两回,缓声笑应,“大事何解?”
法王口上未应,倒是抬掌将那玄色三眼獠牙威怒金刚面具正了又正。
段干色轻笑两声,独自嗤道:“暗处落黑手之人,千万想不到,水寒尚未离了尤耳,便已不在外使身上。”
堂下恭立一俗家寺僧,见状也不敢言语,唯唯静候,时不时抖一抖耳郭,纳了不远处模糊梵呗,又在心下悄悄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