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困守花枝（二）[第1页/共3页]

十一将盛好的汤递到他跟前，轻声道：“小观，谨慎噎着！”

十一怔住，抚额低叹一声，投向小珑儿的目光愈发苦涩。

齐小观神思恍忽，见中间凤卫施礼，才记起宋昀已是皇上，正要见礼时，宋昀已挽过他，暖和道：“小观，你伤势未愈，不必多礼。先让李大夫瞧瞧小珑儿要紧，待会儿也替你瞧瞧。”

太医虽不敢明说，但话外那意义，几近就是有救了，左不过用些贵重的大补之药多吊一时半会儿的命罢了。

听得宋昀再唤，她才转过脸，却答非所问：“小珑儿必然要醒过来，必然要……若小珑儿出事，小观必然再也活不了，活不了……”

齐小观不答。

新衣裳还在，并且比预猜中的华丽精美，――只是支撑他走下来的少女，与灭亡已是一线之隔。

若她本身已经撑不下去，若她终究竟是为他而死，叫他情何故堪，又该如何披着小珑儿亲手做的华衣，踽踽独行于漫漫大家间？

半晌，他才别过脸，沙哑着嗓子问道：“师姐，你当日得脱樊笼，为甚么不立即接回小珑儿？听闻凤卫高低都已对韩天遥起了狐疑，为何小珑儿投奔他，你不拦着？”

翻开看时，却一截沾着干枯血迹的断袖，又有一方粗布，包着一把灿亮如雪的宝剑，――恰是齐小观的溯雪剑。

雁山应了，忙叫人跟着宋昀的陪侍入宫取酒，又道：“郡主，已经叫人备下简朴晚膳，是不是姑息用些？”

“秦南的东西？孤”

他只剩了左手，握筷的姿式很生硬，扒饭却扒得很快，看着很别扭，乃至也很丢脸，仿佛要一口便将整碗米饭倒入腹中。

十一又痛又急，只将他揽住，抚着他肩柔声劝道：“小观，别如许……我已派人去寻觅李藤了。听闻他年青时是随军大夫，对这类外伤最特长，现在固然退隐，闻道就住在京畿，应当不难寻到。”

他低低道：“你不晓得么？她就是个傻丫头，一向是。本来我总感觉她又呆又钝，只是很风趣；厥后才发明，她那样的呆和钝才是最宝贵的。若她在我身边，做我一辈子傻傻的小老婆，我想想都感觉很高兴。”

十一冷静握紧他的手，看着他深郁的眉眼，低低道：“会的。必然会……我便不信，我们都如此尽力，恰好一个接一个都要栽倒在这条路上！”

“柳……柳儿……”

十一怔了怔，忙站起家瞧时，宋昀已带了两名侍从及一名眼熟的老者踏入，向他们扫了一眼，方轻声问道：“小珑儿如何了？”

正沉默相对时，那边忽有人仓促禀道：“郡主，皇上来了！”

宋昀将四周一环顾，却叹道：“你一分开，宫里空荡荡的，倒感觉这小门小户的屋子住着更结壮。昨晚只想着你一.夜没宿在宫里，愈觉那屋子大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