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帷幄千里（四）[第2页/共3页]

刚掷出去的飞刀歪了歪，扎在海棠枝干上。

湖州以北有驻军，和别处一样，被宋昀标注出来，用小楷写了个“闻”字。

她头晕目炫，竟有些站不住，身材晃了晃。

隔了这很多光阴，她仍然记得当时韩天遥眼中的恨意和话中的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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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立知不妙，忙四下一打量，“小观，你师姐呢？”

宋昀蓦地一颤，“为……济王？她总不会去湖州了吧？”

齐小观一呆，再不敢答复。

十一脾气刚硬，硬拦的确没人拦得了；但宋昀最善于的，仿佛就是以柔克刚，制敌于无形。

过了门槛，它又回过甚来，仇恨而不解地看了宋昀一眼。

他哽咽道：“或许，朕老是高估本身，觉得倾慕待她，总有一天会换她倾慕相待。起码，不会如此无情，说走就走，乃至连奉告朕一声也不肯！”

狸花猫才在外晒完太阳返来，不测发明宋昀来了，立时跃过包金门槛，喵喵叫着小跑出去，蹭向宋昀靴子。

低而沉的声音，一记记如重锤。

四个月前，仁明殿外，话犹在耳。

“你看重大楚江山，你看重济王，因而我之于你，便轻如鸿毛，是吗？既然你如此看重，那我便跟你赌，用不了多久，你也会为了那些跪地求我，就像……你逼着我跪你一样！”

十一的手不再抖，冰冷冷地握向画影剑。

宋昀道：“非论是三天，还是五天，你感觉她拖着九个月的身孕奔到不测之地，合适吗？”

十一吸了口气，按紧书案站稳，然后看向齐小观，“皇上还未下朝？”

齐小观道：“皇上，臣想过了，杭都四周都还安宁，如有急事，不管是处所官吏还是军中武将，都不会怠慢。湖州固然情势不明，但毕竟以济王为首级。谁不知师姐和济王交好，谁又敢骄易师姐？何况师姐技艺高超，迩来身材也好，随行凤卫也会妥加照顾，应当不会有事。若能查清此事，将这场不测战祸消弥于无形，也是件功德。”

何况，现在魏兵残存兵力另有一部分在湖州北面诸城，楚军必有兵马在追击。朝廷快马兼程，八个时候以内，便能调兵反攻湖州，绝对能在济王兵马奔到杭都前反对下来。

猛地想起路过在信中提及济王妃与军中有联络，齐小观失声叫道：“莫非，莫非……”

宋昀弓着腰，鬓间狼藉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却有一滴滴的水珠掉落在他靴前的空中。

平素与十一的信函里，他虽悲观颓废，清楚更多寄情诗词美酒，并无怨恚之意。

是闻博的驻军。

齐小观不答。

阔大的殿宇里，仍然是他按十一爱好经心安排的陈列安插，却空空荡荡，连剧儿、小糖都已识相地不知躲避到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