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萦损柔肠[第2页/共5页]

“殿下说谁是傻子？”

肖少监脸上的神采由始至终都没有产生甚么窜改，安静地听她说完，安静地奉告她：“殿下是长公主，先帝遗脉，高贵非比平常，这皇宫以内，没有谁能逼您做您不肯意做的事儿。您现在大了，有本身的主张，如果甚么事让您难堪，或者感受有一丁点的不痛快，用不着几次考虑，那必然不是功德儿。”

“主子您瞧，您抽冷子炙手可热起来了。”小酉很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宫里娘娘都凑趣着，想把您往娘家揽。但是那两家也没传闻有谁特别成气候，泥猪癞狗似的，也想尚主。”

她自知站不住脚，神情更加暗淡了，绞动手指道：“厂臣，现在这事儿就叫我不痛快了，我该如何办？”

婉婉吁了口气，站起来对他伸谢：“大哥哥为我操心，我内心一向感激您，但是我年纪还小，想在母后跟前多行两年孝，也不枉母后扶养了我一场。出降不是甚么难事，不过筹办几个月，说嫁就嫁了。我只是怕，别人一定像哥哥一样疼我，到时候我可如何办？”

内里果然有人撩袍出去，婉委宛头看，来人戴乌纱，穿香色绣蟒飞鱼服，即便面色疏淡，眼睛里也总带着三分笑意。

天子感喟，咳嗽了几声好不轻易止住了，顺了顺气道：“应你不难，也要你本身懂事才好。眼下有个契机，端五宫里设大宴，外埠就藩的官员亲王们，已经有六七年未传召进京了，朕闻声些风言风语，还需给这些人抻抻筋骨。朕记得当年皇考在时，一贯是带你赴宴的，本年的筵宴你随太后皇后一同列席，席间也好瞧瞧，有适合的人选没有。”说罢俄然想起来，侧重的提示她，“瞧准谁都成，唯独南苑来的蛮子不成。慕容的公主不与宇文氏通婚，记好么？”

婉婉抬起眼来，为他这几句话，对他感激不尽。她是长公主不假，但是自幼没了母亲，畏首畏尾，风俗觑人神采。就拿他来讲，他来督管她的宫务，本来她是主，他是奴，她完整用不着怕他。可不知如何，她对他总存着害怕，害怕以外又有些依靠，大抵实心对她好的人未几，她遇见一个，就感觉难能宝贵吧！

她们说的并不是一件事，婉婉沮丧地拧过身子，折了一枝海棠归去插瓶，那丫头亦步亦趋跟了出去，声如蚊呐，在她耳边嗡嗡念叨：“殿下……殿下，奴婢内心七上八下的，想和您说道说道。”

尤不断念，左顾右盼，“今儿厂臣来过没有？”

她踏进东暖阁时，天子正坐在南窗下，倚着炕桌看一套蒙古火镰。肥胖的侧脸映在玻璃的反光里，像个轻飘飘的魅影。见她来了，搁动手里的东西一笑，指指边上道：“坐吧。”

婉婉扭捏了一下，“我就晓得大哥哥向着我，您的话我记在心上了，还想求哥哥一个恩情，将来不逼我嫁给我瞧不上的人。万一母后不欢畅，求大哥哥替我全面些个，我对大哥哥戴德戴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