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名伶（五）[第1页/共3页]

“金妈妈是筹办分开都城？”扉娘一语道破金凤凰的心机。

孟宜春打量她的脸，两个月不见，他感觉她的模样有一些奥妙的窜改，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半年工夫，快意娘这个名头在本司胡同鹊起，能诗会咏的才女很多，可同时还能写出一本又一本的脱销浅显话本的，倒是绝无独一。

“我中了举，mm如何不欢畅？”

扉娘的脸却很木然。

兄长与孟宜春都要去南京了，扉娘天然也但愿分开这是非之地，在南京与他们再相见。

扉娘淡淡点头，并没有多少欢畅，她内心想的是，闯军进了北京，平常百姓还好说，就是富户也要罹难，别提这一众大大小小的京官了。要谋官差的话，最好是谋个南京六部的闲差。

扉娘微微错愕，因为两人已算是熟谙，他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了。她走到镜子跟前，一人高的大铜镜所值不菲，鉴物非常清楚，毫厘清楚。内里映出一道纤细的人影。

田怀恩还是很惊奇：“笑得那么勉强，有甚么不高兴的事？是不是有甚么人欺负你了？跟哥哥说。”

金凤凰点头：“客人少先不说了，流寇就要来了，另有眼下这疙瘩瘟，两样都是要命的！”瘟疫要命是不分贵贱的，流寇入城就分歧了，先要朱紫富户的脑袋，别说她凤凰楼多年来积下了多厚的财产，就是部下这些如花似玉的女人们就能招来天大的费事。流寇们可不是茹素的，入了眼的好东西天然是不会放过。

她要走，女人们天然要一并带走，这是她今后餬口的本钱，至于教坊司那边她已得空去理睬。

本来兄长很开通，能屈能伸，扉娘松了口气，放心肠笑了。因秋闱勤奋好久不见mm的田怀恩目光一凝，盯在她脸上看了一会，感喟道：“好久不见，mm你变了一点。”

临走时扉娘将一摞书稿交给他，半年来，两下里收益，她已积累下一笔非常丰富的财产。

这一年的春季产生了很多事，以坏动静居多，比如新即位的新顺王李自成起兵北上攻陷了潼关，明廷都督孙传庭战死，都城闹起了鼠疫，好动静也有：清汗皇太极亡故，善后事件以及鞑子内部的汗位争夺稍稍停滞了清骑的内侵。

“去南京好不好？一来谋陪都的闲差轻易些，二来……”

“不打紧，金妈妈有些焦急了呢。”比来的客人越来越少不说，前日一个看门的龟奴俄然上吐下泻，金凤凰也没问清病情就仓猝地打收回去了，金妈妈的心机，扉娘多少有点数。

内心有五雷无声地轰落：本来，污水里长不出洁净的莲，本来，她早已不是甚么闺女贞娘了！

田怀恩又好气又好笑：“未曾，他要遭了瘟，岂不要扳连我们这一大群人？不过他家筹办跑路了，孟家也是，筹办迁到南京去……我们都走了，你孤身一人在此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