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文娱生活[第1页/共4页]
这几年朝议对征讨髡贼的事也议过不止一次,但是始终不得方法。要用兵用钱的处所太多,比之原在南陲的两广,距京师不过几百里,几次破关而入的东虏和一向在中原要地左冲右杀的流寇,他们的威胁便显得不太“迫在眉睫”了。
这话可谓滴水不漏,即不谈“剿”,也不说“抚”,只说“先剿流寇”,又逢迎了天子前不久提出的“安内”之策。即使皇上抉剔也找不出甚么弊端来。
薛国观此人“阴鸷谿刻,不学少文”,且夙来没有态度可言。天启时任户科给事中,附会魏忠贤,弹劾东林官员;崇祯初,又弹劾魏忠贤遗党,朝廷清议所非。不得不以归养为名离任来避风头。崇祯三年才重新起复。他能入阁,端赖温体仁的保荐,亦是温的翅膀之一。
17世纪的中国,严格说来只要两个对外贸易港口,一个是广州,一个是月港。广州是“旧例”,且有葡萄牙人这个贸易中间商,以是对中国海商来讲意义不大;大多数海商都是通过月港这个港口驶往东西洋各国的。
要把威胁尽快毁灭掉。
崇祯冲龄即位,并未受过完整的帝王教诲和历练,对详细的政务措置实际还是以阁臣们的建议为主。温体仁最善于揣摸上意,又擅实务,因此他的奏对常常能合适天子的情意。至于其他阁僚们,多是温体仁一党,很少会提出相反的定见,因此朝廷的政事多决于他一人之手。
唯有这髡贼不过两年工夫,便占去了两广之地。大明立国以来,除了放弃安南以外,还从未有过如此“失地”之事。
自从髡贼奇袭广州以后,“髡贼”也登上了朝廷军国大事的议事日程,大小朝会中经常被提及。
这事情在议而不决中也就拖了下来。这几年江西、贵州、福建等地或是朝廷行文,或是督抚自办,多少做了些“备髡”的事情,构筑了堡垒,新铸了火炮,弥补了兵丁员额……但是比起云集在山海关的关宁军,这些筹办不过是九牛一毛。
温体仁一人定夺内阁事件,视同僚为木偶,把持票拟大权,天子不觉得怪,反而感觉他“孤忠”,故而当时人都天子是“遭瘟”了。
故而上到天子,下到臣僚,除了部分广东籍贯的官员以外,大多对“征髡”之事不太正视。并且髡贼身上稠密的奥秘气质又使得官员们无从建议。当初朝廷咨询群臣剿髡之策的时候,各式百般的奏章来了很多,此中荒诞好笑的亦很多。
现在髡贼还算“温馨”,天子如何俄然问起这个来了?
见世人都不言语,因而崇祯直接发问:“刘先生?”
这一刹时,他已经动了杀意。
若说到髡贼之势,实在比之东虏、流寇实在都要大很多。东虏迄今为止,也只是占去了辽东都司,广宁故地。莫要说关内寸土,便是锦州等关外要隘,还是在朝廷把握当中;流寇迅如烈火,倒是旋起旋扑,四周流窜,固然一度攻陷过中都,形成了很大的粉碎,但是向来没能悠长的占有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