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杯中窥人[第1页/共4页]
“大师,你再细心想想,这笔买卖不亏的,归正如果事情没成,你们也没甚么丧失。相反,如果成了,那你们佛门就短长了,绝对要把道门比下去。”王小麦打量动手里的琉璃杯说。
孔颖达附和的点点头:“不错,我也深有同感。”
孔颖达也是一脸的迷惑:“常日里观他不似那礼佛之人,此中必有启事。”
“那他对徐公说了些甚么?”两人猎奇的问。
王小麦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先谈合作的事如何样?”
“还记得有一****与他酒后的一番对话,当时老夫刚被王太尉擒回洛阳,心生頽志。那一日,老夫回顾此生,想我徐文远幼年成名,平生为社稷驰驱,现在却被困于斯,天下又堕入动乱,顿时心中产生万般迷惑。这少年一番酒后之言却令老夫有扒开云雾之感,是以才产生了聘请诸位老友共聚洛阳为我儒门正意的动机。”徐文远缓缓说道。
“莫非施主不喜老衲这里的粗茶,为何要喝净水?”
两人闻言都是沉默不语,明显默许了此理。
“你我都是饱读圣贤之书之人尚且难做,更不要说要求别人了。我曾指责王小麦自降身份,行那商贾之事,他的一番话却很意义。他说,行商贾之事何妨?只要不风险别人,便是利国利民的功德。很有些‘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之意。还向我讲了一番商贾之理,当时老夫有些不觉得然,过后却感觉越想越有事理。二位都是饱学之士,老夫叨教,我们儒门传承近千年,到底寻求何物?”徐文远问道。
王小麦不知内里的三位正在议论他,此时他正在和慧乘老衲人做一笔买卖。
“徐公快说来看看。”
“那如果我儒门的教义与之有抵触呢?”徐文远诘问。
孔颖达叹了一口气:“长幼有序。徐公你天生豁达,不与他一个小辈计算也就罢了。他怎可如此不知礼,常日里我就最看他这一点不惯。”
徐文远摇点头:“此言差矣。你当老夫交好与他是为了何事?莫非只是因为这条老命是他救的吗?非也。此子固然幼年,但与之扳谈,倒是字字言之有物,不似那些只知书籍的笨伯。现在这心学理学之争,看似只是因他偶尔激发,实则贰心中早有沟壑。”
“大师那里话?”王小麦摆摆手,“我要这杯净水并非是为了饮用,到时候你就晓得了。”不过确切不喜好这类茶,味道太怪。
徐文远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歪坐在牛车上:“继开平时里虽有些不拘礼数,但并不是不通是非之人,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大师也都体味。我估计,他是有甚么话不想当着我们面讲,是以才会伶仃留下。”
“民贵君轻。”徐文远一字一顿的说,“他那一通话固然混乱无章,但通篇却环绕这四个字为大旨展开。我们儒门之人根究为政之道,天然晓得为民请命的事理。但他的解缆点却与我们有底子的分歧。历朝历代的读书人做了官都说甚么为天子牧守一方,可见我们只是把百姓当作牛羊牲口对待,而天子是牛羊的仆人,我们只是牧场仆人部下的放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