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页/共4页]

一夜鼓噪直至天气渐明，街上的繁华气象如过眼云烟般退去，只留下满地萧索衰颓。北风瑟瑟，卷起街上被人踏破踩烂的花灯，骨碌骨碌地往角落里滚去了。不知多少人彻夜未眠，几家欢乐几家愁，另有几家被半夜拍门惊了魂。

“可我想嫁的人并不是你。”路绵不欲和他多说，将玉珏藏入怀里，“比试完了，你输了，现在我能够分开了吧。”

虽称了情意，但路绵的心机却俄然庞大起来，她本来还觉得要拐几个弯才气骗得他拿玉珏来赌，没想到这么等闲就到手了。曾经听他讲起过这玉珏，是从小到大没有离过身的，现在他将贴身之物拿出来做赌注是甚么个意义，她怎会猜不出。

沈云开解下玉珏递给她，“愿赌伏输。”

沈云开闪躲过她的守势，还是笑意吟吟，“怎会可惜，我钦慕将军多年，自当情愿为了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沈云开已经站起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手里还一向捏着她喝过的茶杯，他不置可否地一笑，“本来是想渐渐来的，但昨夜听闻将军不知从哪儿冒出个未婚夫来，我思来想去觉着只能先动手为强了，还请将军莫怪。”

沈云开面色不改，淡定安闲地讲：“将军昨夜帮我指了路，我便请将军来家中做客聊表谢意。”

“有我们在背后盯着，这有何不放心的？”宋徽之不解，“路将军又技艺过人，你总不会担忧她被沈云开霸王硬上弓了吧？”

路绵正想骂他，眼神不经意间触及他挂在腰上的玉珏，剔透清楚似有光彩流转，她便一下失了言语，垂眸悄悄动起了脑筋。

路绵惊奇看他，“堂堂双科状元，学问做得如许大，竟连一诺令媛都不晓得？”

厉从善冷眼睨他，“绵绵在他手里我不放心。”

路绵走出去的时候，看到站在天井中的沈云开闻名誉来，眼神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微微一暗，嘴唇紧抿仿佛是有些绝望。

公然沈云开用摸索的眼神看着她，路绵只作不察，点点头说：“还请沈公子不要部下包涵才好。”

“是沈云开，绵绵提早与他了解了。”厉从善答复了他下认识问出口的题目，焦炙道：“让柳三娘的伴计出去探探风，必然要尽快找到沈云开的落脚之处。”

沈云开见她不辩驳不抵当反而心生警戒，脸上的笑意也收敛稍许。

沈云开不假思考一口应下，“好。”他一心想留下她，底子没想过以路绵的技艺想走还不轻易，打出去不就完事儿了，何必这么费事。

路绵定了放心神，才昂首看他，“我不懂沈公子是甚么意义，但沈公子念的书要比我多，懂的事理天然也比我多，可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她在被子下的衣衫是整齐的，干脆大风雅方下了床，站在与他三步之遥处俯视他，“还请沈公子命人将我送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