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1页/共4页]

隔着桌几坐下，老夫人望着脸带熏然，却一脑门子倔强的幺子，一脸语重心长：“俗话说，先着花，后成果，你急甚么呢？”

冯元往小床扫了眼，烦躁地喊了句：“来人啊，二女人哭了，快哄哄，莫要让她再哭下去了。”

为何不见，还不是怨她么。百般等候，万众谛视，他等了多久，盼了多久，又为了这个孩子姑息了她多久，临到结束，却给他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丫头电影，能不气么。希冀有多大，绝望就有多大，抽她的心都有了。

过了三日，甘草水已换成了乳水。绿莺之前一向喝鲫鱼汤，下奶倒是及时。此时看着腮帮子用力儿，一嘬一嘬裹着她生疼的小丫头，真是打心眼里喜好。女儿身上的红已经褪去少量，头上软乎乎的几根毛，眼睛睁不大开，一脑袋含混糊的小模样。

“还没呢，有工夫的罢。”冯元皱着眉，不耐烦地摆摆手。

冯元皱着眉接连喊了几声，小巧院仿佛成了座空城，统统下人全消逝了。绿莺悠悠转醒，迷迷瞪瞪开口：“爷？”

“还没同房？”冯佟氏一怔，也不晓得该喜还是该忧。她下认识地搓了搓手臂，才将俄然冒起的欣然打发走。“趁着李氏坐月子，你去敲打敲打那双荚，这个机遇可贵，再不使把劲儿，她还想比及七老八十？”

还没等秋云回话，恰好双荚抱着晒好的尿布进门，一一叠着，嘴上却非常带着说教的意义：“不是奴婢多嘴，姨娘现在身子不便，哪能总将老爷往屋里拉，对你本身不是也没好处么？再说了，姨娘也不能光想着自个儿，老爷甚么年事了，经得住你这么歪缠？”

冯府二女人毕竟才满月，走过了场就被送回屋内。冯元强忍着憋屈听着各方道贺，吃酒敬酒回酒。知子莫若母，老夫人让人拉回渐醉的儿子，母子两个来到间空房。

重生儿的皮肤脆弱得很，如纸普通，绿莺悄悄用指头拈起女儿的高低嘴唇，深吸了一大口气，俯身向下。两个稳婆见此，对视一眼，无法点头，溺水之人渡气使得，那是因为人家醒了能自主呼吸，可小儿的话，你还能给渡一辈子？

穿过玉轮门，冯元立在正房窗下，北地的风干冷，早晨更是苦楚。院内冷僻，一个行走的下人都没见到。一阵婴儿哭泣声响起，在沉寂的院子中肆意回荡。他顿觉心烦，想都不想就回身往玉轮门而去，筹算还是回外书房。

宋嬷嬷也是欢畅得合不拢嘴，边给太太捏着腿，边拥戴道：“就是就是，我们可没使甚么手腕，是她自个儿不争气，怨得了谁？”

只是刚才窗上映着的那道小巧剪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月未见，跟之前不一样，是真的没见过。之前闹气，他歇在外书房，可还能在绿莺给冯佟氏存候或服侍用膳时碰个面。现在，她月期未坐满，出不得门，他也没回过小巧院，何曾有过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