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共4页]
转眼腊八节至,风寒天寒,房檐树梢上皆挂满了霜,一片素裹。冯府天未亮便开了火,几个下人往炉子上烤烤手,呵了几口气便忙活开来。端出初三便泡好的红枣汤,往里加进白米、粳米、菱米、红江豆、白果、落花生、核桃仁,煮起腊八粥来。
稳了稳心神,她佯作愤恚道:“我就是想抱抱它,可它怕我,就跑了,这铃铛也是它自个儿掉的。因为这你就要怪到我头上?可冤死我了!”
实在细提及来,她报应早来了。当年嫁进魏国公府,乃是高嫁,新婚夫婿是国公府嫡长孙,汴京的才子,谁不恋慕她命好?可才刚热乎两日,伉俪便生了龃龉,将国公府长孙院儿闹了个鸡飞狗跳。十六出嫁,现在二十了,结婚才四年,往娘家跑了不下二十回。他那姐夫也是个慎重的,不利娶了这么个缺德玩意儿,他都替姐夫糟心。
呵呵,一晃畴昔八年,冯娴的歹性从未改过,此时望着长姐的一身狼狈,冯放内心笑笑,公然作歹自有天收,现在这不是报应了?
“是。”
冯佟氏恨铁不成钢,伸着指头戳他脑门儿:“你瞅瞅,你瞅瞅,你是那耗子转世的?胆量小的,那是你爹!还能吃了你不成?”
冯佟氏哪能不知贰内心的小九九,挑眉道:“如何?冬寒料峭的,不在府里莫非去街上喝风?”
“到底是何事啊,你倒是说呀!”冯佟氏皱眉。
背朝世人,他小手攥成拳头,握的死紧,心内一片火烧,小腿一通倒腾,到了冯娴的屋子。
冯元伉俪两个听了冯安告的状,虽不知真假,也还是来问了问。冯娴委曲地抹着眼泪装傻:“爹娘自小偏疼渊儿,孩儿从不敢妒忌,姐弟互帮互爱才是天理。”顿了顿,她又转向冯安道:“渊儿痛失爱猫,内心难受,拿长姐出气便出罢,姐姐不会怪你。”
宋嬷嬷缓慢扫了眼冯元才嗫嚅道:“姑奶奶与姑爷生了龃龉,老奴去时,他二人正吵着嘴,老奴也不便多待,回府时,姑奶奶也......跟着回了。”
冯佟氏暗自点头:“府里找遍了都没有,定是有那手脚不诚恳的下人拐去卖了。”
让冯佟氏瞒着冯安,冯元皱眉跟着下人去了角门外。地上一片血肉恍惚,间杂着乌黑绒毛,咬白已是命丧车轮下了。他一阵唏嘘,想着他日再寻一寻那突厥人,探听下另有没有狮子猫了,只是不知那突厥人还在不在汴京了。
冯娴暗自对劲,将那咬白从被子里取出来后,才发明竟没了气。她惶恐不已,既怕幺弟寻自个儿算账,又怕爹娘吵架,暗忖一番后,便将咬白藏在衣衫里,偷溜到角门处,趁下人不重视,憋足劲儿抡起胳膊,将死了的咬白扔出了院墙。
大女人这厢沾沾自喜地回了屋,小少爷那厢还是一片鸡飞狗跳,冯安哭得岔了气,不住扯着娘的袖口摇着:“去外头寻去外头寻,咬白定是被拐子拐走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