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 相见便是分离[第3页/共4页]

这十五万人，将成为偷袭北拓雄师，保住大顺北地的最后但愿。

夜九也没解释，让部下的军队在长安街两边已经人去楼空的宅子里当场歇息，升火做饭，而后就带了十几句侍卫入宫，去见夜北皇去了。

只是，到处可见的尸身和鲜血还没有被清理洁净，很多将士正在清算。

她必然是晓得他来之前已经吃过了，以是才煮了这般平淡开胃的小米粥。

但她，却没有任何所求。

他另有事情要做，但是，他的心愿已了。

红妆点头，脸上又有了淡淡的高兴。

偶然候，她只是站着或坐着，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失了灵魂一样。

吃到天暗时，夜北皇才道：“我身后，会埋在小影山，你有空，就去看看你娘吧。”

因为当时，他们便是真的死在一起，灵魂与共，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将他们分开。

红妆浅笑：“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这小米粥，熬得真是恰到好处，又烂又糯，稠稀适中，还放了一些桃花，暗香适口。

以是，这必然是他们最后一顿饭了。

他看得出来，她已经光阴无多了，她固然目光腐败，却那么瘦，他能看到生命正在从她的身材里流逝。

“另有，”夜北皇缓缓隧道，“我会将都城的事情措置好，你甚么都不消担忧。”

红妆？夜九几近叫出声来。

红刃将她所晓得的红妆的病情说了一遍，夜九听后，只要感喟：“好好地照顾她，待我从北涯关返来。”

那一刹时，他感觉她就是红妆，红妆实在没有死，实在一向在等着他。

夜九目光一黯，微微动了动唇，想说甚么，却甚么都没有说。

灭掉影家和保住夜家，是同一个事理。

白日，夜九都在巡军和整军，早晨，便会回到红妆的住处，听她操琴。

现在，影家已灭，不敷以成为夜家之敌，夜家的仇敌，已经转为西凉雄师与北拓雄师，而眼下最伤害的，是北拓的三十多万雄师。

在与影家军的战役中，剪影军的丧失并不大，加上接收影家军的降军和夜北皇麾下的护陵军、王军，他的步队扩大到了十五万人。

或许因为瘦了两圈的原因，她看起来更像红妆了，起码，神韵一模一样。

夜九半晌以后，才缓缓隧道：“这天底下，最知我者，你也。”

红妆吃得很斯文很慢，也不说话，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这一夜，他们几近不再说话，红妆只是在操琴，夜九只是在冷静地听。

而后，她仿佛晓得他来了，转头，对他微微一笑：“你终究来了。”

她就晓得，他明天会返来，以是，她一向站在门口，等着他。

红妆笑了：“那么，我便再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