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东都木家（一）[第1页/共5页]

穆清走进屏风后脱衣，沈霓裳翻开箱笼替他将衣物寻出配好，走到屏风前，穆清将伸手出来将衣物接出来。

未几时，穆清便换了一身新衣行了出来。

妙真同司夫人先去花厅，沈霓裳陪穆清去东厢换衣。

也不顾床褥上的药汁，沈霓裳挨着余老太君坐下，握住她前一刻还在空中乱舞的手，唇畔一缕笑意轻柔温醇：“老祖宗，我们不吃枣泥糕成不成？”

“老祖宗不是说还要帮妙音安胎么？”沈霓裳用另一手悄悄按在肚腹处，语声轻柔含笑，“可如果老祖宗身子不好，又怎能照看妙音呢？妙音甚么都不懂，可就盼着老祖宗帮手呢。不吃枣泥糕，我们吃别的，成不成？”

“你管这何为？”蓝衣仆妇低声道，“我瞧着那小祖宗的模样跟入了魔似的……屋里的东西都砸光了――说是如果夫人分歧意退亲就要吊颈……”

两人遂低声笑起来，又小声见面多说了几句，两人才分开，各自回了院子。

手上的药水残汁也抹到床褥迎枕上到处都是，梳得整整齐齐的满头银丝也散落下来。

约莫是少有人来，贫乏人气的原因吧。

一屋子的人都未有言语。

不是面上情，也未有妄图之意。

福慧从速扑畴昔，用手用力抹余老太君的胸口，替她匀气，口中迭声安慰：“老祖宗莫动气……慢些，喘喘气，喘喘气……”

这么些年，她虽只是一个奴婢，也看得逼真。

余老太君愣愣看着沈霓裳，半晌不语，眸光渐渐落在沈霓裳肚腹，缓缓地现出几分温和和顺之意。

沈霓裳朝中间丫环看去，福慧从丫环手中端过药膳粥，递给沈霓裳。

他极少穿这般淡色的衣裳。

沈霓裳不是个爱笑的人。

几人点头。

余老太君用完一碗粥，仿佛力量也用得很多，眼皮一阖一阖地打起打盹。

“老姐姐你别急，这事儿渐渐再说。”茶衣仆妇又将银子推了畴昔，将银子塞回蓝衣仆妇的袖袋中，“别急别急，银子你先收着，其他的再说，再说。”

沈霓裳本想说“不消”，一眼瞥见敞开的大门火线，院落中正有两个说话的仆妇不时用余光瞥着这方，到了唇边的话立时吞了归去，偏首朝穆清嫣然甜美地一笑，伸手反握住穆清的掌心，借势站了起来。

福慧眼眶潮湿地望着几人，不说话，只福身深深一礼。

“她是聪明人。搏下偌大贤名，坊间人皆交口奖饰，木家便再是不肯，只要寻不出岔子，也难堪她不得。”沈霓裳道，“不过我如果她的话，还是得想想后路才是。”

余老太君的这处院子传闻是祖宅最早的主院，故而占空中积也比其他平常院子大上很多。除开前院，后院另有一个不小的花圃。

场面一团糟。

“奴婢已经让人重新送午膳过来，几位主子就在花厅用吧。”福慧道，“石姑爷和妙音蜜斯的行李都送到东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