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番外1 直道相思了无益[第2页/共5页]

聂沛潇接过旨意细看，心头突然一松，终究肯暴露一丝安抚的笑意：“多谢皇兄。”

“沈予绝对不会。”聂沛潇斩钉截铁地否定道：“他脾气如何，是否有权力之欲，臣弟一清二楚。何况……他有出岫相陪，一人刚、一人柔，出岫不会让他走上这条路。”

王妃谢佩骊很晓得分寸，并未对他的行迹过问太多，只备了一桌丰厚晚膳，席间两人俱是沉默。草草用了几口，聂沛潇起家去书房等待动静。

“你也晓得朕会降罪？晓得你还敢这么做？”帝王冷凝的声音幽幽传来，与这满屋子的书香墨香格格不入。

众所周知，臣暄畴前是北熙镇国王世子，臣氏也是北熙独一一个异姓贵爵。他们耐久戍守南北交代之处，又有军权在身，最后终究拥兵自主，颠覆了北熙江山，立国北宣。

请靖义王出面说项，乃是他所能想到的上上之策；

“嗯。”聂沛潇再道：“封王，既然他在北地颇受尊敬，您大可让他统领北地五州，为您分忧。”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难过是清狂。

终究，比及应元宫里来人传话，道是天授帝让他入宫议事。

“臣弟是想说，沈予在北地声望极高，颇受军民恋慕。如此良才，若为了您内心的不痛快便弃之不消，实在可惜。”聂沛潇劝道：“为君之道，知人善用。臣弟大胆说一句，您畴前一向做得不错，只可惜南北同一以后，反而发展了。”

窗外，夜色已垂垂隐没天涯，到了日夜瓜代的最后一刻。这拂晓来得甚是时候，令人充满无穷希冀。

绝望，是因为曾抱有希冀。只要不断望，便有机遇重燃但愿。

“那臣弟只好效仿靖义王，赋闲府中不问世事了。”

为君太久，现在才算是真正的高处不堪寒，唯我独尊了。

“臣弟辞职。”聂沛潇攥停止中的明黄绢帛，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你倒是看得透辟。决定罢休了？”帝王忽而转移话题，问起了这豪情事件。

饶是隔得如此之远，聂沛潇还是看到了帝王凤眸里的密布血丝，可见他彻夜也是万分煎熬，万般考虑。

听闻此言，天授帝仍然不肯松口：“朕还不知，你竟对情敌如此风雅，救了别性命不说，还要为他请封？”

“自从母后薨逝，臣弟不成能对您不绝望。”聂沛潇终究说出心底这番话，长叹一声：“但‘绝望’不代表‘绝望’，您总偿还是我七哥。”

这一等，便过了深夜。

聂沛潇自嘲地哂笑一声，再看了一遍手中圣旨，这一次，他才发明那旨意最后并没有盖上御印，可见另有筹议的余地。

天授帝端坐龙椅之上，静待下文。

可叹天家本该无情，帝王本该偶然，可本身恰好如此贪婪，不但要江山权势，还想要情面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