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难情境一树寒梅冷凝香，岁月山河难阻相思情深长[第3页/共4页]

不知是否落了灰？

“濮大人，本日就要解缆么，瞧着这气候……”一个长须老者非常担忧地看了看天气，转头看向骑在高头大顿时皮肤乌黑的年青人。

枫信行的院子里开起了一树寒梅，模糊的暗香伴着寒气钻入肺腑，令人又爱又怕，既想贪婪地兼并那香气，又怕为夏季的北风侵袭了身子骨。

阁房里倒是暖意融融。

天气阴测测地，充满了阴云，连带着叫人表情也变得阴沉，难以畅怀。

半点害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少忠，火线战事如何？”杨四将手中的香茗放下，换了严厉的神采，接过齐少忠递上的账簿，一边翻看着，一边与齐少忠闲谈。

枫灵那孩子，沉思得久了，也会如此悄悄叩击桌面。

金陵已经垂垂飘起了雪花，飘飘荡扬，涣散地落在桥头两人的肩膀上。

旧事不成追，转眼便是悠悠二十载，霜发攀上了鬓角，少年时丰润如玉的肌肤也已经变得枯瘦，一如曾经丰盈而此时干枯的心。

惜琴骑马径直出了皇宫正阳门，头也不回，一起快马驰如轻燕，不加查验便出了城，直向金陵城去了。她走得倒是痛快，全然不知身后的守官在她出城后便唉声感喟地交了印鉴，挂印去官了。

“报——”远远驰来了一个身影，因在风雪里驰驱，眉毛髯毛都已经变得霜白。

杨尚文俄然在门外喊了声：“三哥，我能够出去吗？”

“甚么动静？又是催我归去么？我前次书牍明显说了本日方能解缆返京，如何又……”男人回得甚是暴躁，看得出表情不悦。

忽的，男人翻身上马，面南跪下，在冰冷带雪的石板砖上咚咚叩首，口中誓道：“有生之年，必为濮家报此血仇！”

“濮大人，节哀——”师爷看着青年男人眼眶垂垂变作红色，忙上前安慰，“此时现在，大人不宜哀思太过，唯有抖擞精力，保重身材，才是对得起濮相爷和濮尚书的在天之灵啊！”

“叫你念你就念！”惜琴不耐烦地嗔了一句，转脸叫人备马。

杨尚文谦恭浅笑，向着齐少忠拱了拱手：“烦劳齐爷惦记——三哥，似有苦衷啊，如何？想着战事吗？”他并未入坐，而是端方地立在一旁。

阿谁白衣翩然的佳公子，在擂台上清楚技艺敏捷，剑舞流云，不落下风，萧洒剑气当中自带了一分温婉，衣袂翩飞却又顶风直立，姿势矗立，实在出彩。

杨尚文缓缓点了点头：“以是，还是早早步好退路，让各州县的门人都做好筹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