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岁暮天涯[第1页/共18页]

他一贯晓得这个露台宗的女郎，不过端庄打照面，这还是头一回。方才酒楼里蒋灵骞化了装，此时暴露真容，让他吃了一惊——如何像是在那里见过的！此时人多，不便多言，只道：“钟山仓促一面，想不到蒋娘子到这里来了。”

“怎不认得？”楼荻飞笑道：“蒋娘子很短长啊！武技计智，无不过人。” 蒋灵骞道：“以我的算计，你起码要比及十二个时候才气解开穴道，不料你现在就来了。你们简寂观解穴道的内功，也很了不起哦！” 楼荻飞哈哈一笑：“承让，承让！” 周采薇笑道：“本来你是着了蒋娘子的道儿。一场曲解，现在是友非敌，不是很好吗？”本来楼荻飞被蒋灵骞他们扔在酒楼上一间客房里，转动不得。周采薇践约而至，没比及他。她心机精密，在楼上把他找了出来，才给他解了穴带到这里来。 楼荻飞道：“是友非敌，那也一定！”话音未落，长剑已指向沈瑄喉间，这一下兔起鹘落，大师竟都没瞥见他是如何拔剑、如何出招的。楼荻飞将沈瑄节制在手，喝问道：“小贼，你如何混出去的？” 沈瑄满脸难堪，苦笑道：“承蒙你还记得鄙人。” 楼荻飞厉声道：“梅前辈、诸位师姊师妹，这个小贼是夜来夫人的特工，前日在钟山上，已暴露狐狸尾巴来了。” 梅雪坪顿时变了神采，季如绿和周采薇一脸惊奇，黄潮却只嘲笑瞧着。沈瑄道：“楼君差矣。那日我护着钱丹是实，但那是为了朋友，可不是为了夜来夫人。不是你们提及，我还不知钱丹的身份。” “哼，巧舌如簧！”楼荻飞道，“妖妇儿子的朋友，和妖妇的鹰犬没甚么两样！” 黄潮却向楼荻飞叫道：“猖獗！黄梅山庄是你动刀子的处所吗？” “开口！”梅雪坪喝道。 “沈郎中，你……”他迟疑说话，看看楼荻飞，又看看沉默不语的蒋灵骞，道，“你是蒋师侄带来的人，我们信得过你。只是你既然和钱塘王族有旧，夹在我们中间，你也难堪，不如临时避一避？” 言语中竟是下了逐客令。季如绿仿佛感觉不当，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沈瑄瞥见蒋灵骞尽管入迷，心想离离本来就叫我走，只得道：“我原是一片诚恳，想不到有人见疑，走便走吧。” “便宜了你！”楼荻飞呵叱道，“梅翁，特工岂能放走！泄漏动静如何办？” 听他这么一说，梅雪坪不觉皱起了眉头。蒋灵骞正要说甚么，俄然厅前面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胡说八道！沈彬的儿子，那里会是夜来夫人的人！二师弟，你也忒胡涂！” 梅雪坪惊道：“是啊，我……我如何连这都忘了！大师兄，你如何出来的？”本来就是一向不肯露面的露台首徒黄云在。 黄云在并没有出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