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木兰花树[第1页/共36页]

林落嘲笑道：“这位少侠不知何方崇高，与我圆天阁有何渊源，还是快快说清的好。一会儿庐山宗掌门就要到了。你若说清楚，或者念在你—— ”

俄然人群中有人脆生生地号召了一声。世人循名誉去，只见门边站了一个黑衣短打扮的少年，眉清目秀，嘴角挂了一丝诡谲的浅笑。

她说的是用她的轻功助他度过水面。欧阳觅剑想了想，微微一笑。自从江柳儿身后，他这还是第一次暴露笑容。

“不错，”江思源道，“当然是为了跟林家里应外合。我们做得很洁净，连唐家的围屋都烧得干清干净。”

欧阳轩顺着她的手指，瞥见一只白纸糊成的鹞子，在铅色的天宇中飞扬。他紧紧握住了玄霜的手，再不肯放开。

“呵呵，还想砍死我？”女孩指着他的剑，笑吟吟的。

一时候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剩下琉璃盏一点如豆孤灯，半明半暗中，照见暗澹的两张脸。

那些木兰花树都死了，都死了。从今今后不再有那些纯白如雪的花朵盛开，没有任何影象的陈迹留下。十七年恩仇，十七年沉冤，这些木兰花的遗骸上面，是重重的白骨支离交叉，化为尘壤，又能上那里去寻觅他们的亲人呢？

有人走了过来，低声说了些甚么。

固然一别经年，风尘蕉萃，固然他一身缟素、衣衫褴褛，固然他竟然须发皆白，老得远远超越实际年纪，欧阳觅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恰是本身的父亲，传闻中已故去的圆天阁主欧阳轩。

“我要找阿兄，我要回家去……”玄霜喃喃着扭过甚，径直朝密道深处跑去。俄然又停下来，蓦地扯下欧阳轩赠给她的定情玉环，狠狠掷过来：“还给你！我不要了！”

六

“小谢，你肯忘了那些仇恨，那倒是最好的结局。实在，那天你放过了江思源，我就晓得你永久不会为唐家报仇的。”

呼啦啦，徐射言身边顿时围满了刀刀剑剑。只听他嘻嘻一笑，谁都没看清，他已经掠上了房梁，刚好坐在那本来藏着宝剑的牌匾前面。

一时候两人都沉默了，仿佛健忘了这个洞子已经没有前程，却各自想着苦衷。过了一会儿，小谢俄然一凛，像是被甚么声音惊醒。待她侧耳聆听，那声音却消逝了。她屏住气，深山深处，似是地下的泉水在一滴一滴流淌。

“猜错甚么了？”

他坐得高看得远，底下世人还不晓得他在嚷嚷甚么。只见圆天阁大门轰然敞开，一个青衣白发、仙风道骨的老者立在门口。也没见这老者迈步，俄然就飘到了灵堂前，瞥见牌匾上的黑衣少年，忍俊不由道：“你这孩子，如何到人家灵堂来了还要混闹呢！”

“谢娘子——”

“退是退不归去了，前面的木兰谷满是追兵，这个破洞子，竟然又没有前程。就算不被人发明杀死，也要活活饿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