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老论政[第1页/共6页]

田宽说话久了，嗓子不舒畅，咳嗽了两声，又端起木椀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本乡民风浑厚，乡民浑厚，民好治，唯此四姓不好治。秦君为政虽不扰民，然对此四姓却过分宽大，多有放纵。——要说到放纵，你也该有体味才是，如果秦君政严，又岂会呈现许阳逼债套妻之事？今君接任乡长，若想有作为，可今后处动手。……，你问吾该如何施政，吾所知者只要这些。”

“章句”即“离章析句，求义明理”，本是儒生浏览古籍的一种阐发体例，如《春秋》有《公羊章句》、《谷梁章句》。借用到律学上，也就呈现了律章句，采取训诂学的体例阐发汉律，阐发法制，《大杜律》和《小杜律》就是由此产生的。

里监门在前带路，领着诸人来到田家院外。

田宽说道：“季氏又称季孙氏，春秋鲁国贵族季友以后。汉初，诸季被高祖徙到京兆充分户口；经王莽篡权，赤眉、绿林之乱，光武复兴，建武年间，季氏里有一人来本郡为官，遂留下了一个分支在此。”

“不过有一点，秦君做得不好。”

“雀阳里季氏，在桑阳亭中。”

周澈的态度很诚心。

走完了一套仆人驱逐客人登堂的礼节后，周澈进入堂中。

周澈了然，心道：“时人皆席地而坐，这田宽年纪大了，又收有弟子，平时需求席地传授，打仗寒湿之气多了，少不了会落下疾病。”体贴肠说道，“‘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此疾是因传染了风寒湿气。现在深冬，又刚雪过，地气潮冷，田公，与其做席，何不胡坐呢？”

周澈跟着他走到一边，笑道：“刚才与足下家尊一席谈，使我盲眼熟明，此后施政便有的放矢，不会无所动手了。……，田君，你是不是也有良身教我？鄙人洗耳恭听。”

“澈闻：本乡大姓有三，显德里许氏、安宅里陈氏、戈里秦氏，别离在乡、安、戈三亭。”

周澈摆出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问道：“就教是那边？”

周澈察言观色，知其难堪之处，料来定是因院落狭小，没法容下这么多的人、马，即叮咛诸人：“田父父老，不成以人、马惊扰。你们不必跟我出来，且在门外相候。”

“快快请起。”这老者便是田熙，他打量周澈，笑道，“吾有痹痛，每至寒气盛时，便腿疼难伸，不良于行，故未能亲迎周君，请毋见怪。”——痹痛即后代的类风湿枢纽炎。

……

周澈迷惑地想道：“听此报告，这清楚就是一个轻侠世家。——只是奇特，却为何从未听姜枫说过？”他在横路亭时，厥后与姜枫同室而眠，夜里常谈天说话到很晚，也曾问过姜枫本乡的着名轻侠，姜枫从没有提起过有姓季的，暗定主张，“待会儿需得再向姜枫扣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