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振衣飞石（197）[第1页/共4页]

“行，那你说，朕如何发落你，如何发落你家，你内心就痛快了？”

――自家办了丧芥蒂狂的蠢事，天子要赐死就只能去死，莫非另有脸喊冤造反？

“……你还真信了？”谢茂忙抱住他，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朕和你开打趣。”

“本不该，就还是不能奉旨了？”谢茂截断他的话。

“若换了旁人君臣，做臣子的必定冒死叩首，义正词严求天子杀他百口，恨不得立即就把亲爹亲侄子都杀光，再本身抹了脖子，显得本身忠义。做天子的则再三劝说，历数卿家累累军功，动情时，说不得还要泪洒襟袍……”

“朕自问不虐下民、不施□□，一年三百六旬日，辍朝之日屈指可数，对得起万民扶养，对得起百官叩拜！朕凭甚么就得被人行刺，凭甚么被人行刺了，朕还得赔个心上人出来？！”

他对谢茂才说了万死不辞，天子这道圣旨也不算在理, 他却底子接不住, 憋得脸都青了。

衣飞石满肚子忸捏憋得难受，被他这么不要脸地调戏了一番，竟有些羞恼。说端庄事呢，如何就又往下三路去了？再者说了，他又不是深闺里不知事的小丫头，甚么时候惊骇跟天子谈这个话题了？

谢茂吓也吓了，哄也哄了，衣飞石内心门儿清，就是钻了牛角尖不肯出来。

“她本身作死不打紧，还要扳连朕的心尖儿――”

衣飞石被他盯得讪讪，才问道：“陛下怒斥惩罚了臣，臣……还能住太极殿么？”

谢茂对旁的事都极其沉得住气，唯有衣飞石分歧。此时衣飞石始终跪着不起家，谢茂明晓得这破事儿跟衣飞石半点儿干系都没有，恰好就因为那是衣家的媳妇坏了事，衣飞石就得跪着领罪，贰心疼衣飞石莫名其妙成了罪人，更心疼衣飞石那一双腿，还把人叫不起来，不免就会暴躁。

罚俸怒斥都不算太本色性的惩戒，却代表着圣宠的风向。

衣飞石只能跪在地上，寂然望着谢茂，心想，如何就到了这一步？

现在谢茂说要当朝怒斥衣飞石，意义毫不但仅在于“怒斥”，而是表示要晾一晾他。

“那朕问你，三纲当中，何者为首？”

“起来吧。”谢茂欲扶。

“朕这辈子犯的哪门子太岁，侄儿侄儿靠不住，临了侄女儿都坑朕！”

这句话问得过分刺心，可衣飞石自认理亏，也只能生受着，老诚恳实领受怒斥。

衣飞石当然能够装腔作势求天子杀他百口，灭他九族，归正天子也不成能那么干，就跟谢茂所说的那样，跪着哭一场磕个满头包，甚么难堪处都不必有了，天子必定接茬。

“你给朕一个章程，朕给你照办！你说，是不是得让朕第一个就把你砍了，你就不难过了，你就对得起朕了？”

――襄国公府的风景全都来自于天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汲引。凡是和襄国公府沾亲带故，天子都会高看一眼。这明晃晃的登天之路，谁见了不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