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辞旧[第1页/共5页]

第二日凌晨，府内世人又全都起家，女眷们从太夫人起按品大妆，男丁有功名的几个，由平国公亲身带着，各自进宫朝贺皇上、太子、太后、皇后。因是除夕朝仪分外昌大，世人行过礼都不敢逗留，各自回府，家里人相互拜年，回到府中，又有太妃、皇上、皇后并六娘子赏下的挥春，世人忙又设香案接赏，由两个寺人将福字捧过平国公头顶，而后慎重张贴摆设，如此闹了一天，到早晨七娘子底子已经怠倦不堪，仓猝上床补眠。

谈笑声中，世人吃过晚餐，并不散去，一边由众小厮放鞭炮炊火旁观取乐，一边抬了几笸箩的饺子馅饺子皮来，世人都动手亲身包几个饺子，这是北方风俗，姑苏一带则以包汤圆代替。就连许凤佳平国公等人，都拈起饺子皮来，往里头填馅。

七娘子就叹了口气，轻声道，“那四郎就叫我七娘吧，我又是四郎的七姨，又是四郎的第二个娘，如许喝采听不好听啊？”

她停了停，又道，“我也怕我把两个孩子养坏了，我没有一点经历，我很怕犯了错，将来到了地下――如果有地下，我没体例向五姐交代。”

“我有点怕。”

话尤未已，世人也都纷繁吃出吉利物事，本来许家端方，这吉利饺子上都有暗记，大家有份决不走空，不过七娘子赶巧吃了第一个罢了。当下又发一笑，再给长上们施礼拜年，听外头鞭炮声垂垂停了，这才各自安息。

如此到了子时，饺子便呈上来，世人都到，“吃交子吃交子。”各自盛了几个来吃。

她笑着瞥见四郎的小肩膀较着地败坏了下来，这孩子可贵地靠到了七娘子肩头，又玩弄起了本身的手指，心对劲足地笑了起来。

如此嬉笑声中，连于安都带着四郎、五郎捏出了几个饺子，七娘子也被许凤佳拿起手来，半是指导，半是代她用力，包了两个饺子，这才算是应过了故事。自有人将饺子收去煮了，世人便谈笑话取乐，又叫女先儿来讲故事，请了两个杂耍上人来变把戏，让孩子们不至于太早入眠。

七娘子想了想，笑道，“不会，七姨和爹都不会死的。”

七娘子笑着点头，“没有人会再如许叫啦。”

许凤佳降落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好，好。”

他们还是第一次一起进东静室来怀想五娘子，七娘子怔了半日，心中百感交集，她渐渐地叹了一口气。

他走进了来，手放到两个孩子背上，拍了拍孩子们小小的背，又罕见地弯子，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笑道，“谁要和爹一起玩积木？”

四郎和五郎对视了一眼，均捣蒜样点头。

四郎便眨着眼，踌躇了半天，才问，“七姨……会不会……死……呢？”

七娘子又昂首和许凤佳对视了一眼，迎着那炽热的眼神，皱着眉悄悄一瞥，又转过甚来，面对两个孩子，轻声道。“你们的娘亲已经死了，死的意义，就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处所，再也不会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