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事[第1页/共5页]

五娘子明显也想到了上午先生说的话，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笑意，和七娘子互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六娘子这幅金鱼戏水，倒还算得上不错。”黄绣娘开口了，带着一丝高傲。

白露跟着过来，实在只是为七娘子摆绣棚，安设家什的。杨家女儿上课时，丫头们都各自回屋，到了下课的时候，再来接她们归去。

五娘子对七娘子的态度好了很多，从动辄恶言相向，充满不屑，垂垂窜改成视若无睹，她眼皮浮肿青黑。九哥吃早餐时，还在抱怨五娘子只顾练字，只让他和丫环一道玩耍。

“……二太太一年可贵过来几次。”白露的语气很谨慎，“按理，她与大太太也是表姐妹――大太太是继母生的，二太太的姨母是原配。这么生分，是不大应当。”

第二天，七娘子醒的很早，果然先磨墨练了一百个大字才去给大太太存候，她时候拿捏得好，大太太正巧也才洗漱，看上去眉眼弯弯的，没有甚么异状。兄弟姐妹们一道用过早餐，九哥就去家学上课――七娘子这才晓得，二房的三个男孩子跟着父亲在京里，家学里是只要九哥一小我在认字的。

二娘子当时给的六两银子，有二两现场被她还给了白露，剩下的四两，外加大太太送来的三十六两，是四十两，匣子里剩下的是三十八两，也就是说这两天已花了二两出去。

立夏顿住了脚步，深思半晌，又踱回了她与白露的屋子，她的脚步不疾不徐，未曾暴露半点得志与焦心。

立夏正要坐，白露忙说，“坏了端方，妈妈看到了要骂的。”

想不到二太太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她有些不懂了，九哥是大太太的心头肉，大太太又是长嫂如母，如何不发作二太太？

吃过午餐，歇了午觉，七娘子起家去上绣花课。

白露就浅笑着下去了。

主仆俩一边谈笑，一边走到了五娘子前头，五娘子站在原地，神采阴晴不定。

七娘子冷冷一笑，当时在南偏院，母女两个挣扎求生，立夏不消说，固然懵懂了些，但却未曾偷懒耍滑，也很晓得耻辱――一小我晓得耻辱，那就不会是甚么好人。秋枫看似灵巧，私底下倒是盼望着借七娘子跳到九哥屋里，要不是七娘子偶然间听到此事，还正要被她唬畴昔了。

七娘子恍然大悟。

她不动声色，叫立夏和白露一道坐下，“一起吃。”

立夏点点头，“都很灵巧，也不懒惰。”她面露些许踌躇，游移着道，“只是院子里的缺额满了，秋枫她……”

五娘子和七娘子却不敢怠慢，杨家传统，尊师重道。

七娘子越算越感觉存不下钱，推开匣子长叹了一声，找了本草纸簿认当真真记下来：元月二十三日，支出六两银……又一把撕掉了：这不是宿世，她的钱也还没多到要记账的境地，记在脑中比写在纸上要稳妥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