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心似水[第1页/共3页]

重新至尾，他都没有看向苏云媗一眼。

秦素答道：“恰是家父。”

两根“刑柱”中的灵气猖獗灌注入张静沉的体内，固然不敷以让他完整规复战力，但重启阵法还是不难，毕竟“太上三清龙虎大阵”的底子在于八十一峰、三十六岩和无数宫观，就如一驾马车奔驰，拉动马车的是马匹，驾车之人节制速率和方向，把握阵法之人就是一个驾车人，而非拉车的马匹。

张静沉冷冷盯着他：“掌教如何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是张静修在这儿，我也是这般说话，若不是他将徐无鬼放入了大真人府，我正一宗如何会有本日之劫！”

秦素不卑不亢道：“长辈秦素，受邀观礼。”

张不惊转头望向徐无鬼本尊，他仍旧在用心破开镇魔井上的重重封印，好似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墨客，两耳不闻窗外事。

“紫府曾经说过，爹有娘有不如本身有。背景山倒，靠水水流，靠大家走。当年的紫府又如何？清微宗的四先生，大剑仙最爱好的弟子，间隔宗主之位只剩下一步之遥，天大的背景。但是现在呢？倒是连清微宗的弟子都算不上了。”秦素如有所指道：“正一宗也不会比清微宗好到那里去，张鸾山的前车之鉴，不成不察也。”

仓促赶来的张岱山对张静沉行了一礼，恭敬道：“回师叔，颜师弟他被地师偷袭，身受重伤，已是昏倒不醒。”

张静淹没有半分废话，化作一道长虹，掠出镇魔台，往万法宗坛而去。

苏云媗多么聪明之人，一样想到了这一点，被秦素点破以后，不由很久无言，终究还是只能喟然道：“幸而另有老天师。”

两人并肩而行，苏云媗稍稍考虑了一下言辞，轻声道：“素素，你不要在乎。”

苏云媗猛地愣住，过了好久才微微点头，然后握住秦素的手：“我会考虑的。对了，现在内里局势不明，你还是不要冒然分开为好，留在大真人府中，待到‘太上三清龙虎大阵’重新开启，地师自会退去。”

“我真的没有干系。对于正一宗而言，我只是一个过客。”秦素停下脚步，望着苏云媗：“反倒是苏姐姐，倒要好好想想，现在颜真人存亡未卜，只怕来者不善。”

张静沉久在镇魔台上，对于很多江湖之事知之未几，但他不是笨拙之辈，立时就明白过来，姓秦，又是大真人府的高朋，应当与辽东秦氏的干系不浅。因而问道：“秦清是你甚么人？”

“我没有问你。”张静沉扫了张岱山一眼。

秦素抿了抿嘴唇，也不回嘴，直接向外走去。

秦素轻叹一声，拉住她的手：“苏姐姐，话虽如此，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天师不在了呢？当年紫府他与……张相爷的令媛有过一段情缘，世人都把他当作张相爷的乘龙快婿，可就在转眼之间，权势滔天的张相爷已是作古，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