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国势如此[第3页/共3页]

沈霜眉是真的不敢置信了，对于出身于官宦世家的她来讲，向来都是以为不纳赋税是天经地义之事，倒是从未想过这些。

一座城池，南临大江，北依汉水，西控蜀州，南通潇州，是为计谋冲要，东南重镇。

李玄都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十二档，紫檀扇骨，金纸扇面，扇面上没有山川，没有美人，只要这首七言诗。

沈霜眉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提及，终究化为一声沉沉感喟。

李玄都伸脱手指，指着那座望楼的问道：“那是宋老哥曾经提起过的听雷楼？”

“赋税？”这两个字被沈霜眉咬得很轻，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沈霜眉温馨聆听，心头上尽是哀思之意。

李玄都眯眼望去，下认识地想要握住腰间剑柄，因为没有佩剑的原因，成果摸了个空。

李玄都入住以后，胡良带着小丫头去大堂用饭，李玄都和沈霜眉因为没有食欲，便留在后院中。

李玄都接着说道：“百姓之苦，我经历了大半。当年张相对我说过，‘时也命也，尽人事方能听天命，先要做到尽人事，然后等天命’，我感觉这句话没有错，就拿你要查的案子来讲，辽东金帐年年侵犯，西北乱军年年残虐，危及天下，但是国库年年空虚，乃至将士军饷粮草都要东挪西凑，寅吃卯粮，可卯粮吃完以后，另有甚么可吃？这些事如果只是抓几个寺人能够说得畴昔吗？只要天下大弊一日不革，就算抓了这些寺人，还会有其他的厥后人前赴后继，抓不堪抓。或许你会感觉我过分过火，凡事都要渐渐去做，可几百年的时候畴昔了，可曾有过半分窜改？反倒是愈演愈烈！”

沈霜眉沉默不语，她定定地望着李玄都，俄然有些明白父亲当年为何会断念塌地跟从那位张相爷，至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