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惩罚[第2页/共3页]

作为知县，金仁生彻查了那场大火，除了现场少了个不知身份的人，再查不出其他状况了。

“其别人？”金仁生的笑容有些诡异，“他们不也想死吗？就因为是本身的性命，想如何样就如何样。我是在奖惩他们，我是在让他们晓得，死一点都不难。我来送他们上路，好过他们到死的时候，都在连累别人。连他杀都要连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另有甚么用！我，没有做错甚么。”

金仁生的眼泪落了下来，苦涩极了。

韩德摇了点头，道：“你该将她抓起来，而不是……”

一着不慎，他早就被人拖下水了。

陈如师没有催他，起家取了一册檀卷，递给了陆毓衍。

韩德呼吸一窒，扣着金仁生的肩膀：“那砒霜是……”

被陈如师说中了，金仁生的面色阴沉，他缓缓地重新坐归去，双手撑着膝盖，捂着脸，痛苦极了。

韩德目瞪口呆，他一向不能信赖金仁生会犯案，只要金仁生不亲口认下，他便不信。

梁氏见她们不信，忙道：“我曾真想一死了之，乌家那老虔婆，变着体例折腾我，还把我赶去六合县的庄子上，我在那边受了大半年的罪，去上香时真是不想活了，可等那大火烧起来，我一想到父母兄弟，就不敢死了，连夜跑回了旧都，给我们老爷说了好些好话，这才……”

金仁生从双手间抬起了头，目光浑沌茫然，眼眶通红一片，嘴唇嗫嗫，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提及梁氏，金仁生稍稍陡峭了的语气又孔殷起来。

主簿记录清清楚楚，不管是当时幸存的、遇害的，名字一一都在，哪怕是辩白不清的，也都留了下来。

金仁生一向没想到，阿谁梁氏还活着，又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陈如师解释了一句：“我探听过，清河庄是乌孟丛老娘的陪嫁庄子。”

不愁吃不愁穿，另有人服侍，这日子舒坦，谁会不想活呢。

直到他升任应天府同知，分开了六合县，举家搬入了旧都。

“只要她有一丁点惭愧，我都不会杀了她，可她没有，”金仁生打断了韩德的话，“她一点点都没有……以是我烧死了她，她当时不是想放火自焚吗？我不过是让她如愿罢了。”

可现在，韩德想，哪怕金仁生一个字都不说，贰心底也有答案了。

金仁生父女再痛苦，也只能认了这场不测。

这到底是他笨，还是底下人蠢？

却没想到，他这只老虎闭着眼睛打盹，底下各个把他当猫儿看。

“我直到当时候才晓得，本来那场火真的不是不测，消逝的那小我是真凶！”金仁生的声音颤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就因为她不想活了要他杀，就烧了庵堂，她不想死了一走了之，却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多么好笑！她就该去死，她不该活着！她另有甚么资格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