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2页/共4页]

但是，待打头的那艘形如广船的双桅千料大船到得近前，顾云容正等着上头的人下来时，众官吏竟齐齐昂首膜拜，朗声高呼“衡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番役走后，顾云容姐妹两个上前扶了几扶，都没能将徐氏扶起。

赵班头一拍脑门，连道几句“恰是”，大声呼喝着教唆部下紧紧押了顾同甫，扬长而去。

徐氏也知其中短长，丈夫这一走即便不科罪，少说也得去半条命。目睹着丈夫被拖到了门口，她俄然冲畴昔拉住丈夫，嘶声朝番役苦求：“求各位差老爷容情，脱期半日……”

可惜船埠周遭保卫森严，不然她能离得再近一些，也能把那头风景看得更逼真一些。

顾云容一顿，严厉道：“我们家跟沈家有过从那都是祖上的事了，年深日久，好久未曾来往，早淡了，沈家现在花团锦簇，不会为了我们家去获咎浙闽宦海这边的人。”

顾同甫被人押着转动不得，恰是怒焰滔天，见对方这般唾骂，愤激道：“我竟不知我这‘通倭’之罪从何而来！这等弥天大罪，岂可随便扣下！”

万良往椅背上一靠，又将驱逐当日的仪程交代一番，并叮嘱将衙署再洒扫一遍，这才挥手表示世人退下。临了，又命亲信赵班头留下。

顾云容浑身一震，惊诧瞠目。

成安悄悄接过春砂塞来的一封银子，朝一众番役赔笑上前：“几位老爷，想是其中有些曲解，几位不若消消气儿，先回县署歇口气儿，与知县老爷好生说说。”说话间，移步上前，将袖中装了银子的封筒用衣袖掩着，往赵班头手里塞。

顾云容叫来丫环春砂小声私语几句，春砂领命去给小厮成安递话儿。

顾淑郁气得颤栗，斯须，忽道：“要不，令人捎信给汝南侯沈家尝尝？女儿听闻，沈家现在失势得很，他家女人现在但是太子妃。”

但这些启事她不能讲出来。

“你说说，要不要再弄些花腔？那几个瘦马能入王爷的眼么？”万良看向赵班头。

他口中的“堂尊”指的是杭州府钱塘县知县万良，堂尊乃属吏对知县的尊称。

“我顾或人虽不过戋戋一个书办，但还做不来那让人戳脊梁骨之事！堂尊纵要问罪，也该有个根据，无缘无端便要拘人，是否不当！”

世人一滞。陈翰敏捷反应过来，躬身道：“回殿下，一干欺君正犯都已依圣命暂押，另有通倭胥吏，亦已缉捕监押，”

莫非是做贼心虚？

顾云容这个动机才转完，忽听鼓乐高文，骋目望去，便见远处江面上大舫蔽空，远远驶来，灏灏宏宏，雄浑澎湃。

徐氏与顾淑郁齐齐看向她。

徐氏经女儿这么一说，声气一缓：“是个别例。”

众番役回了县衙后，将顾同甫交于狱卒，稳稳妥妥地关好，才来万良跟前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