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夜会,惊酒,杀人(一)[第1页/共3页]
“你应当晓得我的命归谁管。”鬼眼又说了一遍,“你不该给我。”
独孤琴不会在乎这个。
四周一片沉寂,一片灰黑交叉的雾霾沉沉下,唯有雪化风吟,山路绝顶一座小小道观,庙门前一人,黑发,赤眸,如同厉鬼一样,可身上的阳气却还证明了他是小我。
“这因果树枝……阴司将乱,先生还是收下比较好。”
这被独孤琴称为先生的鬼眼人看了一眼小侍卫,并不在乎,本身先进了道观,只一句“储君殿下随我来。”
“鄙人的命,鄙人也做不了主。”鬼眼先生一身泛白蓝衫,两只眼睛却泛着妖异的赤红,中间像是有红莲业火吞吐普通,看上去却文文秀秀像个墨客模样,接过了那根已经灭亡枯掉的因果树枝,目光在修罗侍卫身上转了一圈,笑笑,“因果树死,于我而言,实在是没有甚么辨别。它生或死,我的拘束乃是我本身限定的,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
阴司没有几个生物,活物到了这儿来,凡是也活不了多久。更别提小麦与稻米这些植物。
“不该?”独孤琴似笑非笑,“你公然还是对鬼心胸慈悲。”
“贺独孤储君得偿所愿。”
偶然候,独孤琴也会自嘲地想,是不是恰是因为如此,前些阵子姑母神态不清的时候,才会指了她作为冥府储君,轻描淡写地就将这一顶大帽子扣到了独孤琴的头上。
当年同木迦贤人与纯仪王李青流一同,将厉鬼与魔族摈除出阴阳两界的奇女子,不伶仃孤琴在边幅上跟她极像,连手腕与心气儿都愈发地像。
独孤琴巧笑嫣然,胸有成竹:“因果树死,本君也便没了行事顾忌。这一点,先生应当也早已猜到。”
这个鬼眼人冷静肃立,瞥见独孤琴,也并不可大礼,只是展袖作揖,面如陈水。
独孤琴非常客气,她自称“我”,而不是“本君”,就已经让中间的修罗侍卫眉头动了一动。可鬼眼先生竟然像是不为所动的模样。
阴司的酒,要么是很多年前的窖藏了,要么就是从阴阳交界之处的昆嵛山,偷渡返来的东西。
独孤琴走上那条逶迤的青石板山路,入目皆是雾霭沉沉,苍穹上一轮血月孤寂而永久,阴司的天永久是如许,雾霾重重,灰黑交叉。叫人看了都心生绝望,仿佛一辈子都再也没有体例对光亮生出甚么希冀来。
被回绝,独孤琴也不恼,轻笑道:“因果树下,无人不平因果。如果说,有跳出因果以外的事情,不过也就只要情字儿。可鬼眼先生现在也看到了,便纵是本君的姑母,冥府之主,也为了虚无缥缈的情缘蕉萃不已。是以……先生又是何必?”
昆嵛山由阴司跟阳间间共同管束。阳间间的那人……叫沐清源,夙来独孤琴是听不到关于他的动静的。而阴司的此人,倒是个实打实的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