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第1页/共7页]

“不消了。”那人懒洋洋地说：“你不消去找他了，现在就算是再伤害也与他没有干系了。”

但是他说是她故旧，那么就信赖他吧，看他体贴的模样……当然，最首要的是那么毒的誓他都发了，想来是假不了！——谁敢跟个死人扯谎？还是跟个幽灵扯谎？谁有阿谁胆？

“真败兴，开个打趣都不会。”李成秀悻悻地斜着孙林：“我这不是看着氛围太严峻，开个打趣活泼氛围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

“认得，认得。”那人笑着说道：“太病院钱太医的嫡传弟子，满长安城的权贵少有不认得的。”

“长辈！”

“朋友！”

“你如何越来越不端庄了？”孙林哀嚎。

一声惊呼，一衍再次抱着裆部把本身的身材缩成了一只大虾米。

李成秀：“那如果你说的是假的呢？”

老头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抽抽泣泣隧道：“活着的时候欺负我，死了变鬼也欺负我，变一个痴人鬼都还要欺负我……”

“屁！你他娘的才是……”那乱发下伸出一双尽是泥污的手来，两手将乱发一拨，暴露一张比手还要脏上一倍的脸。那是削瘦的男人，小号的国字脸，长了又入鬓的飞眉，颌下半尺长须乱糟糟地糊满了污泥，那夺目的丹凤眼叫李成秀有一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要被送进洛阳城的密信截住了，是天子给太子的求援信，信中说天子被反贼困在了北都城里，天子危在朝夕。

设定……

“真的？”李成秀眨着眼。

“啊！有鬼！”李成秀惊呼。

“孙林？孙铛？”李成秀悄悄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俄然脑中一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晓得了。”一衍委曲地萎在地上，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良家妇女。

老头儿说：“我是为你好，你甚么也不要问我们，不要对你是谁，你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固执，不要对你的过往刨根问底，你甚么都不要问。你只要往前看就好了，从现在起，记当下产生的就好了。”怕李成秀曲解，他竖起了三指，对天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是为你好。”

但是李成秀却很不对劲，又把巴掌举得高了些：“甚么嗯嗯嗯？说清楚！”

李成秀悄悄地摇了点头：“不记得了，不过我仿佛认得你……嗯，认得两个你。”

“是我和我哥！”那年青人吃紧地说：“我叫孙林，我哥叫孙铛……”

“我当然认得！”那人踏足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呸！”李成秀鄙夷地鄙弃道：“胡子一大把了还卖萌，光荣！”一顿，“更光荣的是，长得那么丑也学着卖萌！”

老头儿昂首望天，低吼了一声“彼苍啊！”冷静地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老头儿长叹了一口气：“我对天发誓，我所做的，所说的都是为了你好，如有半句虚言……”泪流如雨，“刹时木有***，后半辈子当个老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