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八龙阳钧锁一龙[第1页/共3页]

老刘头眯起眼睛望着头顶的太阳，呼出一团团环绕的白气，“直娘贼，这鬼气候！”他嘀咕了一句，把手伸到火炉旁取暖。

“还是先向上头禀告，出了忽略老子可担不起！”

老刘头神情有些难堪，小声嘀咕道：“这个月早就断饷了……”

哨楼空无一人，北风吼怒，木板嘎嘎作响。

沿着硬邦邦的河岸往下流走，约莫三里地远，有一户专做虎帐买卖的酒家，军中虽有禁酒令，但这一带夏季实在太冷，不喝点酒御寒谁都扛不畴昔，长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酒家不开到虎帐门口，他们就只当不晓得。

赵伯海在妖物簇拥下打下夹关，修道人退守葛岭衡河一线，两边对峙不下，朝廷趁机增兵，将蛇盘营派往火线，老将胡一夫审时度势，依托葛岭衡河掘土为城，筑起第一道防地，死守不出，赵伯海数次攻打蛇盘营，都无功而返。

侯军头手忙脚乱往下爬，脚一滑，直挺挺栽下地，后脑勺被石头重重磕了一下，当场昏迷畴昔。老刘头吓了一大跳，丢下葫芦把他扶起，试了试鼻息，幸亏另有气。“天灾天灾，当真是天灾天灾！”他叹了口气，吃力地背起侯军头，一起盘跚去找军医。

侯军头从怀里吃力地摸出一块碎银子，丢到老刘头脚边，笑骂道：“又给河边阿谁黑货骗走了？快去快回，别偷嘴，剩的拿返来，敢私吞老子扒了你的裤子抵账，叫你鸟都冻掉！”

寒冬来临，冰天雪地，赵伯海龟缩于夹关不出，消停了数旬日，谁都没推测叛军竟遣轻马队深切北地，与胡人夹攻戍边官军，扫清停滞，而后从冰面渡衡河南下，前后夹攻攻打蛇盘营，守军腹背受敌，死伤惨痛。胡一夫久经疆场，心知东出夹关的叛军阵容虽大，战力却不强，有土城反对，暂无大碍，渡河而来的轻马队才是致命的威胁。他当机立断，亲率主力北上迎击，稳稳守住三波打击，步地稳定。

侯军头一步一滑，踩着挂冰的木梯登上哨楼，极目远眺，渡河而来的人数真很多，将近百余人马已经到达南岸，清一色满是轻马队，在一片冻土上清算行列，雄师队还在冰面，源源不竭向南岸进发。

老刘头从怀里取出温热的牛肉，辩白论：“衡河上有戍边的官兵返来了，我多看了几眼，以是担搁了。”

侯军头早已等得不耐烦，他抢过葫芦，先灌了几口，瞪起眼睛骂道：“杀千刀的老刘头，又偷酒喝了，这半天赋返来！”

统领淮军的大将，是胡一夫之子胡观海，勇猛善战，赤手起家，从无到有拉扯起一支后辈兵，号称“八百长淮军，可破十万兵”。

老刘头搓了搓冻僵的手，瞥见衡河上有一条爬动的斑点，他猜想是押送粮草的苦役，没留意细看。衡河之北有一支戍边的官军，长年驻扎在苦寒之地，防备北方的胡人，有甚么风吹草动，早就闹腾起来了，何况胡人畏冷，一贯在草长马肥的春季进犯中原，这类气候他们只会窝在帐篷里，白白耗损干肉和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