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咬人的狗不叫[第1页/共3页]

羊摧嘴角微微抽搐，仿佛猜到了甚么，沙哑着嗓子道：“如何会……变成这幅模样的？”

“这件事是老奴亲身去做的，人是老奴请来的，过后也是老奴做掉的，只不过期候出了一点小小的不测，少夫人是知情的，老爷并不知情，只道是那穷墨客的种，后患已除，天衣无缝。”

“固然是受人鼓动，但大少爷不会上四房羊捷的当，对吗？”

阿福意味深长道：“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大少爷，听老奴一句劝，要活下去，总得有所让步哑忍，将来一定就没有机遇。”

阿福持续说下去：“尊卑有别，老奴只好死了这条心，只是老爷年青时闯荡南北，不慎为贼人伤了腰肾，不能人道，大婚后老夫人又逼得紧，合面前必然看到孙儿，不然死不瞑目，老爷没何如，从五服外找了个父母双亡的穷墨客借种，待少夫人有了身孕后，将他沉尸江中，永绝后患。”

羊摧顿时心如明镜，“嘿”了一声，冷静无语。

阿福一瘸一拐走到桌旁，让烛光落在本身脸上。“大少爷感觉老奴本年有多大？”

羊桑桂分开前留下这条忠狗看管流派，阿福浑浊的双眼看破他的心机，无可粉饰，羊摧僵立半晌，把蜡烛谨慎翼翼放回桌上，道：“有你在这里，他能够放心了。”

羊摧没有翻开，他感到猜疑不解，道：“我受人鼓动来偷拳经，你还要帮我？”

阿福看了他半晌，道：“老爷本筹算送大少爷去账房做事，今后也能谋个出身，就算不能出人头地，总能保个衣食无忧，但是大少爷弄砸了。诚恳说，大少爷资质平平，又错过了练武的春秋，现在动手练‘百裂拳’，最多强身健体，欲藉此行走江湖，远远不敷，大少爷要清楚这一节，莫要好高骛远。”

翻墙出了梨香院，羊摧回到房中，摸黑躺在床上，深思很久，表情非常安静，仿佛卸下了统统承担，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翻身跳下床，扑灭蜡烛，从锦盒中取出拳经，一页页重新翻到尾，感觉啼笑皆非。拳经上画着一个个粗陋的人形，脑袋是个圈，身躯和四肢简化成线条，摆出各种静止的姿式，没有任何笔墨申明。

阿福叹了口气，眼望着烛火幽幽道：“老奴出身不好，却看上了一户令媛蜜斯，小时候没个遮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了才晓得朱门深似海，遥不成及。为了出人头地，好八抬大轿迎娶意中人，老奴一咬牙投入羊氏家属，跟着老爷东走西顾，刀头上舔血，博个繁华。谁知人算不如天年，人家令媛蜜斯等不了那么久，拗不过父母，八抬大轿嫁入羊氏，说巧不巧，成了老爷的少夫人，老奴的主母。”

羊摧沉默很久，苦笑道：“强身健体也够了，我还能期望些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