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井底之蛙眼界浅[第1页/共3页]

他问明“数日风景”究竟是几日，敲定转角商定后会之期，最后看了北冥一眼，心中不无感慨，随之拂袖而去。

法例之力宣泄而出，五位护法堕入苦战，菩提古树与娑罗双树虽撑拄不倒，枝干瞬息间枯死大半，黄叶纷飞如雨，化作齑粉。契染心无旁骛，顶侧重压一步步上前，金身层层崩坏，又层层复活，五指哄动法例之线，竭力将那一点金光攫入掌中。

昊天闻言微微一怔，细品对方话中意味，仿佛对冰川下那物知根知底，有手腕将其收去，难怪大言不惭。只要能留一线机遇，趁便给迦耶添些堵，他也乐意为之，看在契染背后之人的面上，且信他一回，今后若不兑现再分辩。

昊天目光扫过莲台上五位护法，模糊有所猜想，心中大不觉得然，哂笑道：“难不成中间还能置身事外？”契染安闲道：“一定不能，不过多付些代价罢了，不过为长远计，昊皇如能迟延数日风景，今后仍有机遇分上一杯羹，不然那物落入迦耶之手，只怕再也翻不了盘。”

这个动机就像黑暗中的种子，在内心生根抽芽，再没法掐灭。

昊天与魏天帝心存默契，釜底抽薪，一收血气之力，一收涅槃之力，天帝早有谋算，发挥手腕的同时，瞒天过海，暗中弹压神佛残躯，及至迦耶来临极北冰川，猝然发难，只剩少量扫尾，留与契染措置。金光忽涨忽缩，始终没有离开掌控，契染倾力施为，终究将其降服，紧紧握住掌心，如同一颗心脏有力地跳动。

令昊天惊奇的是，大佛对他竟置若罔闻，尽管收拢涅槃之力，紧接着灵机如潮流般滚滚退去，仍化作泥塑木雕，独坐于大雄宝殿内，声气全无。是不欲回应，还是有力回应？昊天如有所思，越揣摩越觉对劲味深长，不入深渊，不落现世，亦不存现时，那位的手真长，竟然伸到本身鼻子底下，只怕连迦耶都意想不到……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契染，神情多了几分凝重，天机浑沌一团，不成窥测。

机不成失，时不再来，迦耶的到来并不让人不测，昊天既然答允拖住他，当有七八分掌控，充足他掘入迷佛残躯，携之遁去。此物干系严峻，焉能留给迦耶！契染眸光转为深沉，毫不踌躇鞭策法例之力，涅槃佛国隆隆作响，梵音如焦雷连成一片，樊隗、藏兵、汉钟离、沈辰1、北冥五护法俄然涌身飞起，腾空蹈虚，立于天坑上空，各施手腕，气机此起彼落，渐次融为一体，合而为一。

樊隗身披牛王皮甲，左手持大力牛王角，右手提一根九头穗骨棒，精瘦惫懒，愁眉苦脸，藏兵镇将跨独角乌烟骓，持八棱破甲槊，汉钟离现出三头六臂的法相，金刚瞋目，吼声如雷，赤手空拳扯动六合伟力，沈辰一身披晦明上极衣，持定佛陀五指山与昏晓割脉剑，北冥负手而立，衣袂猎猎作响，面无神采，貌似淡定，实则最为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