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行险[第2页/共4页]

段岭一腔庞大情感顿时烟消云散，只得又低头谨慎地给李渐鸿掏耳朵。

李渐鸿的马已不知何时等待在后巷内，他套上车，一甩马鞭，低声到段岭耳畔说：“回到他们的地盘后，拔都他爹会抽调兵力，逼近将军岭，侵犯辽国国土。”

段岭骑在顿时，李渐鸿在他身后抱着，不疾不徐地朝南边走，春光明丽，微风习习，万物复活。李渐鸿自来上京后已有近一月，这是他们第一次长途观光。

李渐鸿赶着马车，拖着一大车干草，靠近城门，早间城门一开，车马云集，外头的行商要出去，里头的人要趁早出去，挤得水泄不通，保卫正在挨个盘问。更挨个查抄车上货色。

但他还是当真地答复了这个题目。

李渐鸿答道：“去会一会爹的一名老友，向他就教几个题目。”

段岭：“……”

拔都撤手，手指轻弹，把那骨匕朝段岭扔过来，表示他收下。

李渐鸿沉吟半晌，而后道：“琼花院……罢了，冒这个险还是值得，儿子，你到那边车上去，给坐在车里的人看一件东西。”

“我爹让我上车来，给你看一个东西。”段岭忐忑道，从怀中扯出红绳，翻开布囊，拿出白玉璜给那贵妇看。

“我爹请您帮个忙。”段岭又客客气气，双手举过甚，朝那贵妇行了个大礼，贵妇忙道：“不敢当，公子唤我夫人就成。”

李渐鸿也展开双眼，段岭非常忐忑，要把那骨匕还归去，李渐鸿却说：“收下吧，这是一个信誉。”

未几时，琼花院的马车再次出发，掉了个头，李渐鸿装载了干草的车则跟在马车后。

李渐鸿答道：“关于天命的题目。”

“然后呢？”段岭模糊发觉了，李渐鸿正在筹办一件大事。

段岭说：“对，郎俊侠的朋友，爹也熟谙吗？”

李渐鸿说：“人间万物，俱有其缘法，缘是一阵风，人和人，就像你面前的云，聚散偶然，来去仓促，你还会有朋友，不必伤怀。”

“嗯。”

段岭：“……”

李渐鸿跃上车，见段岭猎奇的目光，便解释道：“击掌为誓，永不忏悔之意。”

“这年初莫要说后宫。”李渐鸿道，“哪怕是本身的孩儿们，也要争宠的呐。”

马车停靠在一旁，李渐鸿远远地盯着保卫看，抬高了斗笠，手掌中摊开一把铜钱，挨个点数。

车帘揭开，暴露夫人的侧脸，只是朝保卫看了一眼，对便利忙不迭点头，推到两侧。李渐鸿悠然赶着车，跟在车后，无惊无险地出城去。

段岭踌躇半晌，也许是他唇红齿白，长得如同美玉普通，贵妇方不将他赶下车去，只是细细打量他的脸。

奇赤堕入了沉默当中，李渐鸿则搂着段岭，倚在墙壁后，闭目养神，以待天明时的再次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