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第二百三十五章 上巳宴饮[第1页/共4页]
仅仅怀着幸运之心,只会引来危急。她必须催促他们想明白,两人若想毕生相守,便毫不能过于离经叛道。“三郎,你们细心再想想罢。这人间,毕竟人言可畏,毕竟礼教难违。若想容于此世,便不得不顺从一些端方。即便只是面上顺从,亦能够给本身留出一些回旋的余地。”
“今后?所谓的‘今后’,便是分开长安,远镇一方?”阎氏望着他,叹道,“就算是远镇一方,你又能拿出多少借口一向回避结婚?如果圣旨下了,你与王子献又该如何?难不成还想抗旨么?”
直至来到芙蓉园为止,母子二人还是沉默而坐,始终未曾出言。当远远传来清河长公主与临川长公主的笑声时,他们才仿佛回过神来。李徽率先下了车驾,向两位姑母问候施礼,顺带揉了揉小侄女寿娘的脸。而后,这两位贵主便把着阎氏的手臂,密切地笑着往芙蓉园临水的莲池而去。
仅仅几日以后,便是三月初三上巳节。晨光熹微,新安郡王趁着残存的夜色,悄悄地自府外而归。于寝殿中略作憩息以后,他便换了身衣衫,而后前去正院内堂向濮王妃阎氏问安。阎氏见他身着藤黄色圆领窄袖长袍,头戴玄色的幞头,腰配白玉带钩,显得格外俊美矗立,不由暗自微微点头。
“……”李徽垂目不语。他当然明白,只要天下间最具权势之人,才气完整突破端方行事。即便是这类强大之辈,只要有一分软弱,便会遭到群起而攻之,亦不会落得甚么好了局。而他与王子献既非最具权势之人,又并没有寻求无上权势之心,又当如安在这人间自处呢?
“如鱼得水,不成擅离。”李徽几近是本能地回应道,“孩儿既然承诺了与他相守,便毫不会分开他娶妻生子。如果有他相伴平生,便是没有妻儿又何妨?得一知心人,此生此世便足矣。”与上一世比拟,他此生所具有的已经太多了,充足美满,别无他求。
“三郎,王郎君于你,意味着甚么?”阎氏俄然又问。
直至此时现在,李徽与王子献还是很难想出能令世俗礼教包容他们的体例――起码在他们尚未手握大权的时候,在他们能够倔强地让统统人都不得不杜口不言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豪情与虔诚,只会令人不屑一顾,只会引来言官永无尽头的弹劾。
阎氏沉默了半晌,才又道:“上一回,王郎君借机坦白,亦是在摸索我。也确切教他摸索出,我对你们之事早已知情。便是惊奇、失措与忿怒,也早已消解了很多。但,即便如此,也并不料味着我接管了你们二人之事。”
萧氏只当他面皮薄,禁不住在背面掩唇笑了起来。阎氏却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闻言,阎氏悄悄一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仅仅只是如此罢了。”她的婚姻便是被父母所主宰,几乎就完整沦为了捐躯。若非从均州回到长安以后,她终究幡然觉悟,恐怕她还是会陷在对母族的绝望、对李泰的厌倦当中。自当时起,她便在心中悄悄发誓,毫不能让季子的婚姻也变成一桩好处互换,必须让他娶一名真正倾慕的女子,令他此生过得温馨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