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水袖[第1页/共3页]

“铁棍啊！那铁棍是他买给我顶门的，说怕好人出去欺负我，让我早晨睡觉关好门窗，当时候，他对我真好，每天陪着我，听我唱歌，看我跳舞，――我跳的舞很都雅的，他最喜好我的水袖舞了，我跳给你们看！”

说着，姚七姐将怀里的襁褓谨慎地放在床上，拉好帐幔，双袖一抖，两道长长的水袖从袖口飘零而出，在半空曼舞，跟着，姚七姐嘴里哼着曲调，轻歌曼舞，在屋里跳了起来，舞姿当真文雅，特别是那两条长袖，就仿佛两条红色的蛟龙，盘绕在她身材四周，轻巧地高低窜动，跟着节拍回旋起舞。煞是都雅。

司徒策心中凄然，便想让人把孩子尸身给他，但是，现在天热，这才几天，孩子已经高度败北，必须尽快埋葬，让她抱着去监狱，总不是个事，以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司徒策瞥见的，倒是姚七姐那两条长袖上斑斑的暗红色的血痕！他现在明白了，为甚么凶器铁棍上握着的一头没有沾上血污，必然是这姚七姐用水袖裹住了铁棍，鲜血都沾到了他的水袖上了，铁棍上天然没有。打死米二以后，水袖跟着她走了，铁棍上天然就没有包裹的东西。

贺兰冰抬眼望去，便瞥见屋里正中站着一个女子，身材娇小，脸孔清秀，只是披头披发的显得很有几分狰狞，她手里抓着一块尿布，瞪眼瞧着贺兰冰，嘴里叫骂着，又一张尿布飞了过来。

一旁的贺兰冰决然道：“要唱歌要跳舞，到衙门大牢里去吧！你杀了米二，杀人偿命！来人！把她拿下！”

“是我！”

“是啊！你看他乖吧？他能用胖胖的小手抓我的脸哩，还能奶声奶气地叫我妈妈，眼睛好大，黑黝黝的，笑起来咯咯咯的，可甜了！”

姚七姐笑了起来，声音很尖，刺得人耳膜很不舒畅：“咯咯咯……，是我！是我杀了他！没错！我早就说过了，我儿子如果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他不信赖，还说我有种就尝尝，我就试给他看了！我用棍子狠命地打，他站起来抓我，我还是狠命地打，打得他牙齿都掉了，脸也烂了，脑袋也烂了，我好高兴！打打打！我就要如许打死他！――让他去阴曹地府陪我们的儿子去！我也要去的！我不会分开我儿子的！”

“咯咯咯。”姚七姐抬水袖掩在嘴前，眼波流转，瞧着司徒策道：“我唱歌更好听，想不想听？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一听到这个名字，姚七姐尖声大笑起来：“他？如果我都不熟谙他，那另有谁熟谙他？这个铁石心肠的衣冠禽兽！眼睁睁看着儿子病死，都不肯意拿出一钱银子拯救的牲口！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如何这么狠心？――你们说，另有谁比他更狠心的吗？没有了吧？连牲口都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