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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钢惭愧地低下了头，持续轻声答复：“嗯。”

宋钢重新坐了下来，两小我持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各种悲伤事。小关剪刀分开刘镇到了海南岛，也像宋钢在刘镇一样，做了一年的搬运夫役，他又去了广东和福建，在修建工地做了几年，跟过五个包工头，五个包工头都在年底发薪水的时候逃窜了，然后他才调起了现在这份倾销刀具的活。小关剪刀苦笑着说，他在刘镇是磨刀，出来今后是卖刀，一辈子都是“刀”命。厥后他们回想起了小时候的各种旧事，两小我开端哧哧地笑了。小关剪刀欢畅起来了，他转头看看已经睡着的老婆，满脸欣喜的笑容，他说本身离家出走十多年没有撞上财气，倒是碰上了桃花运，他嘿嘿笑着说本身找到了一个好女人。他说：

“我在刘镇找不到这么好的女人。”

“你也变老了。”宋钢说。

小关剪刀的拳头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看到宋钢不安的模样后，他摇了点头说：“贱货。”

“是不是如许，”那小我手里举着丰乳霜问宋钢，“你这两个之前是胸脯，抹了这个波――霸――牌丰乳霜今后，就变成奶子了。”

小关剪刀点点头说：“衣服晾干了我再来。”

“这是钨钢所铸，能砍碳素钢、模具钢、不锈钢、铸钢和钛合金，刀刀见血，不见折口……”

宋钢持续在海南岛的春季里流浪，照顾着剩下的丰乳霜早出晚归。身边没有了周游，宋钢茫然不知所措，他没有勇气解开衬衣暴露内里的假体乳房了，他目光板滞地站在街道旁，像是一棵无声的树木。他的波霸牌丰乳霜整齐地放在纸箱子上。来往的男男女女奇特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胸脯矗立的男人站立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仿佛一动不动。一些女人走过期弯下了腰，看了看纸箱上摆列整齐的丰乳霜，又拿在手里细心察看。她们看着宋钢衬衣里的一对兴旺的乳房，个个掩嘴而笑，她们不美意义扣问宋钢的胸脯，只是一次次低头看看手里的波霸牌丰乳霜，又一次次昂首去看看宋钢的波霸胸脯，寻觅着二者之间的联络。她们举起丰乳霜，谨慎翼翼地问宋钢：

“十多年了，”小关剪刀满脸沧桑地笑着，“我十多年没有见过刘镇的人，没想到明天见到你，你出来多久了？”

“你明显是个男的……”

那些女人指指宋钢的胸脯，又指指本技艺上的丰乳霜，持续问：“你阿谁就是用这个抹大的？”

小关剪刀表示了解地点点头，拉着宋钢的胳膊，要宋钢去他租借的家里坐坐。宋钢将剩下的两瓶丰乳霜插在裤子口袋里，跟着小关剪刀走了很长的路，在落日西下时来到了城外一个住满了民工的处所。小关剪刀带着宋钢走上了坑坑洼洼的泥路，两旁都是简易斗室子，屋前挂满了衣服，一些女人就在屋门口的煤炉上做饭，一些男人站在那边抽着卷烟，懒洋洋地相互说着话，他们的孩子在胡乱奔驰，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脏。小关剪刀奉告宋钢，他差未几每个处所住上一个月就要改换，要不刀具就会卖不出去了，他申明天就要走了，去另一个处所。小关剪刀带着宋钢来到一处简易小屋前，一个四十多岁皮肤乌黑的女人正在门口晾着衣服，小关剪刀冲着她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