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柳暗花明[第1页/共7页]
哀叹之余,文若又走了好久,仰天望去,寻得三树相环之处,此处竹茵掩蔽,涓涓网流,正面西流江,背倚溪源山,是个今后可寻的风水之地。文若弯下身,跪于地,双手抛土,将依墨安设,顺手将怀中玉坠摘下,一并埋入途中,祷告道:“依墨,你本绝等美色,自该嫁得快意郎君,而非我这般绝情无义之人。可惜你我身在官府,随家属荣辱存亡,得权而盛,丧权而衰,懵懂情素,付诸韶华,文若薄情亦薄命,只得就此拜别,此处乃西流江干,孕育你我而生,你对我竭诚之情,拯救之恩,文若长生不忘,愿鬼域有知,庇佑英魂,大恩大德,来世愿作牛马来报。今后若见得六合,定将你骸骨带回故乡,文若在此发誓。”
文若见来者提及甘锰之名,心中猜疑,不知对方来意,面不改色道:“鄙人长史府陈文若,奉多数督之命出城办差,尔等速开城门。”
文若小憩半个时候,四周寻了好久,终找到一片喧闹之林。文若本想将依墨安葬于此,哀思之余,竟不知此处为何地,今后若想祭拜,又到那里去寻?文若想起杀妻之过,顿时痛不自已。
曲览见文若这般无用,只得压下肝火道:“贤婿莫再抽泣,如此颓废,岂不折了长史府的颜面?”
在这存亡时候,对于曲览而言,就算生身父母,亦可叛变本身,他坐镇交州二十余载,识人无数,之以是能立于不败,‘识人鬼,辩是非’的才气自是无人对抗。曲览神情自如笑了笑,悄悄抚着腰间御赐金鱼,悄悄看着文若,好似打量一座精美的浮雕。此时,曲览并非不信赖文若之言,之以是袖手旁观,只是凭着为官多年的直觉。曲览心中确信,文若愈是夸大府中危急,痛说此中短长,此事起码八成是骗局,那就表白,长史府很有能够已经与甘锰的巡防军暗通连理,至于文若来意,是其父所调派,还是当作棋子被蒙在鼓里,就都不首要,只要城外朝廷雄师一到,统统危急天然迎刃而解,甘锰若败,陈家亦不敢动女儿分毫;但如果陈文若见他对长史府和女儿的存亡漠不体贴,依其悲而不哀的阴沉心性,定是不言则已,一怒惊雷,如此一来,很能够女儿和长史府真已是危在朝夕,就算朝廷雄师来援,府破人望,统统悔之晚矣。
曲览安抚地轻拍着文若肩膀,文若身如电掣,只觉脑后一麻,满身不听使唤,心中苦苦叹道:“鬼能想到这老狐狸竟以逸待劳,后发制人,若真如此,方才在甘锰军中,我杀妻献策之事定被细作得知,如不将此事告之甘锰,甘锰兵败,曲览得知本相,我亦死无葬身之地!曲览城府之深,令人发指,我竟想要与他为敌,当真是自掘宅兆。”文若回过身,见曲览只要两步之遥,侧眼窥视,府中奴婢浩繁,正堂侧外就有五十亲卫巡查扼守,内心苦叹道:“就算在此处偷袭,只也是以卵击石,无济于事,如有动静,门外刀斧刹时将我切成肉泥,莫非真已山穷水尽,我当真命绝于此?我该如何办,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