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进书房[第1页/共4页]

“且那贾宝玉生母王氏，太太出嫁前便与她分歧，这王氏肯默许这门婚事，不过是想将太太的嫁奁骗去。太太唯恐蜜斯天真，今后若真去了贾府被王氏诓了嫁奁，这才认了我做干女，要我替蜜斯守着。”

雪雁一愣。仍抱着但愿劝道：“可蜜斯现在重孝在身，如果蜜斯不守孝去了贾府，岂不也是不孝？”

“只这些不提，背面又说道荣国府一名衔玉而生的公子哥儿，周岁抓周竟抓的是胭脂水粉。这位哥儿还曾说出‘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人便感觉浊臭逼人。’

“我原觉得是太太想多了，可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揣摩着，只怕是真有此事。想来那贾府现在已是二太太管家，她既与太太分歧，想起太太带走贾府那么多嫁奁，自是不平的。如果蜜斯真的去了贾府，被人诓了嫁奁去。太太岂不是地府之下都不得瞑目？”

雪雁脑筋一转，顿时说道：“老爷，另有一事。客岁我去智通寺上香，出来时，在村肆中歇脚饮茶，竟偶然中遇见府里的西席先生，先生与一人相遇，口中唤道子兴兄，那人与先生讲起荣宁二府，说是‘现在的这荣宁二府也都萧索了，不比先时的风景。’

雪雁也没来得及打量那人，忙回到正门口，又求来旺通报。来旺出来了一会，马上便出来了：“女人出来吧。”

林如海长叹一声。声音非常沙哑回道：“我又岂能不知，可老太太肉痛女儿亡故，只盼能见见玉儿以解相思之苦。我如果不送玉儿畴昔，便是不孝。”

林如海听到这里大怒：“真有此事？为何我没传闻？你可不要欺诈我，那贾府乃荣国府以后，又怎会做这等卑鄙之事，养出这等下贱后辈？”

“原我听了这话，也只当贾府是一片美意，可太太却说，那是贾府里有人惦记她的陪嫁，想哄了蜜斯畴昔，只等她一死，就从蜜斯那将太太的陪嫁全诓了畴昔。”

“现在他长到九岁，竟是仍住在内院里，常日里最爱吃那女人嘴上的胭脂。虽上了族学，却也常装病不去。贾府老太太最是疼他，他在家中与丫环厮混也未曾说过一句。

雪雁这厢去了书房，却被老爷的书童来旺奉告，老爷在欢迎贾府的二爷，雪雁只得先躲去墙角无人的处所等着。这才过完年，虽已经立春了，却还是冷的吓人。雪雁站了一会，都快冻僵了，才见一个年青男人离了书房，由下人带路出了院子。

“先生不平，与他辩论，说‘即便荣宁二府大不如前，较之平常官吏之家到底分歧。’那人大笑，说自个是荣国府二太太身边陪嫁的半子，对这荣国府之事再体味不过。现在那荣国府已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说那荣国府‘如此人丁日繁，事物日盛，主仆高低，安富尊荣尽多，运策划画者无一。其日用场面用度，又不能姑息省俭，现在内里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