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发烧（二）[第1页/共4页]

“醒了？”顾晏摘下耳扣，丢在玻璃几上，起家走了过来。

此次他终究诚恳了，全程避开伤口，没再去折腾它。

燕大传授纡尊降贵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爪子，顾晏又用温度计在他手心点了一下。

因为过分懒惰的原因，他连尾调都没有问句该有的上扬，而是很轻地落下去，像个陈述句。

顾晏靠上了椅背，神采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扫了一眼。”

这家旅店别的普通，粥倒是熬得很不错，加了那么多东西在里头也不腻。

“看了几遍。”

顾晏扫了眼温度计后，又将数值重新归零，垂着眼皮冲燕绥之道，“手。”

燕绥之对付地挑了挑眉，提示道：“晓得么，普通旅店床头柜里都备着体温计，我感觉比手背精确点儿。”

红色柔嫩的被子一向盖到了下巴，不停滞他呼吸，但也没让一丝冷风钻出来。

房间里并不是鸦雀无声的，听觉跟着认识一起复苏后，他就能闻声偶尔几声布料摩擦的声音，非常轻，不至于打搅就寝，又让房间显得没那么空寂。

顾晏再次被他迎进门，已经是早晨9点半了。

膝盖上放着几张空缺页面, 只零散地写着几个词, 看起来格外整齐。

“如何样？”燕绥之一边问着，一边点开了视频播放。

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放着早上新取返来的几段视频录相，他靠在椅子里，带着红色耳扣, 一手放松地搁在扶手上，一手握着一杯咖啡。

“我看是忘了。”燕绥之哑着嗓子，声音很轻也很慢，透着一股睡得很饱的意味，“上午你们也没用。”

很早之前他还在读书的时候，脾气有些傲。甚么东西看完学完都在脑筋里, 不喜好再华侈时候用笔去写。一来他感觉写的速率跟不上思惟运转的速率，二来他喜好极致整齐的东西，写出来的字总归不如规格同一的电子字整齐清爽，一目了然。

不过明天却突破了定律。

燕绥之顺着那纤细的声音转了头，就瞥见顾晏正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全息屏，膝盖上放着纸页，手里松松地一支电子笔，面庞沉寂。

或许是上午银钉小哥被他的伤口吓到了，那锅粥奉上来的时候，燕绥之发明内里混了很多大补的东西，还特别细心地筛除了各种发物。

顾晏一声不吭看完几页纸，又捏着眉心把页面全数关掉。

温度计“嘀”地响了一声，主动显出读数。

或许是睡了太久的原因，有那么几分钟，燕绥之都处在一种介于发楞和懒得开口之间的状况里。

燕绥之喝了两盅，顾晏也跟着分了一半。

这么有精力，看来烧退得差未几了。

“我有催你动么？”顾晏有些没好气。

因为他面前这几页纸上的东西，字体固然决计窜改过，但骨子里的气质仍然袒护不住，一看就是个不守端方放浪不羁的东西，跟当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