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裁军起风波（下）[第1页/共4页]

“眼疾也好、手脚乏力也罢，都是消渴症的并发症。”陈恪道：“不过教员也不必过分担忧。”说着笑笑道：“如果太严峻的话，我必定不敢直说的。”

“唉。”欧阳修感喟道：“为师老了，老且病矣。怕是要成废人了。”

“唉……”欧阳修又叹口气道：“你离京太久，不晓得面前是个多么深，多么大的旋涡，才会这么说。”

“那该如何医治？”这才是欧阳发最体贴的。

“父亲太忙了，觉着身子能撑，便没在乎。”欧阳发道：“但消渴之症，和眼疾有甚么干系？”

“短时候内，我的眼能好么？”欧阳修得寸进尺道。

陈恪和欧阳辩脱鞋出来轩中，便见老欧阳骨瘦嶙峋，一身道袍显得空荡荡的。双目覆着毛巾，躺在竹床上，手边是一摞摞公文。身后的桌子上，堆着满满的册本。他的身边，跪坐着宗子欧阳发，看到陈恪进了，悄悄点下头。

“梨有治风热、润肺凉心、消痰降火和解毒之服从，是一味医治消渴病的良药。”陈恪浅笑道：“紫灵芝水的功效也差未几。”

“走，去看看。”陈恪便拉着他的手，来到后院的碧浪轩中。

“那还早呢。”欧阳修着感喟道：“闲事都迟误了！”

“有么？”欧阳辩高兴道。

欧阳修拿起一颗子，咬一口满口生津，笑道：“味道还不错，快尝尝。”

“谢你个头，咱俩谁跟谁？”陈恪笑着拍拍他的肩道：“我教员呢？”

陈恪伸脱手指按住欧阳修的寸关尺，半晌，又把杌子搬到另一侧，号左手的脉象。再看看他的舌苔、眼睑，摸了摸他的双腿。沉默半晌。问道：“教员是不是两脚发酸、多食易饥、烦渴多饮，口干舌燥，尿频量多？”

“先是御史中丞包拯，弹劾三司使张方平张相公，‘乘人之危、贱买所统领富民的室第，寡廉鲜耻，实在骇人听闻。如此小人，朝廷不能委以大任，处之以高位。’把张相公了轰下去。”

“教员仿佛不但是眼疾，”陈恪看着欧阳修一身病容，皱眉道：“我给教员把评脉吧。”

昨日返京，光想着和家人团聚了，他也没重视汴都城的窜改，本日让二郎一说，一起上细看，公然发明很多不好的苗头……起首是街面上军汉数量大增，固然汴都城有几十万禁军，但平素里都被束缚在营中，很少在街上走动。但现在，成群成群的禁军大街上游走，面上带着煞气，到处挑衅惹事，是陈恪从没见过的。

“和尚，”陈恪笑道：“半年不见，又长高了一些。”

传闻眼睛还能够好，欧阳修非常欢畅，他另有史乘没有修完，另有那么多的文章要写，如果眼睛看不见，甚么都干不了。可想而知，之前觉着本身要失明，老欧阳得有多绝望……在他看来，只要眼睛能好，别的病都能够忍耐！